苏忆桃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吻痕后,才不舍地松开他,随即又牵过暮泽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唇边亲了亲。
“阿泽的狐爪这么好看,妻主哪里舍得打烂?”
“……对不起。”
苏忆桃将头埋进他松软的长发中,声音略显沙哑。
“别乱动,让我抱回。”
“好。”
暮泽的声音软软的,跟平日里舌战群儒的帝王毫无相似之处。
一番温存后,暮泽上衫敞开,瓷白的肌肤上满是微红的痕迹,脸颊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粉色。
苏忆桃将他的衣衫整理好,随后舔了舔暮泽微肿的薄唇。
“跪半个时辰。”
暮泽低眉耷眼地爬下软榻,身杆笔直地跪着,没有因为她的惩罚有任何不满。
食指拭过自己破皮的薄唇,苏忆桃疼得嘶了一声。
“阿泽——”
“根基不稳,露出破绽不算什么大错,毕竟你自己也在对方手里吃了苦头。”
她用手指轻抚着暮泽的脸颊,温柔得说不出话来。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我。”
“阿泽,你知道的,我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你,除非是在……咳!”
剩下的话,尽在不言中。
暮泽仰视着她,狐狸眼里忽然带上几分灼热,但是听完她的话后却有些迷茫?
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可——
还能是什么?
暮泽反思过自己的问题,他好像也没犯别的错误。
“妻主?”
“能告诉我原因吗?”
两根手指碾碎半片桃花,轻轻擦拭着暮泽红肿的嘴角。
“敌强我弱,与儋青山对战时,你并未立即爆发出真正实力。我知道,不是因为阿泽大意轻敌,不尽心而战。”
“而是你根本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ヽ(?_?;)ノ挨骂!
苏忆桃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随后又迅速板正脸色。
“我既然让你对战红尘仙,那么你一定有能力将之斩杀。”
“倘若阿泽一剑出鞘,就能爆发出大成剑意,也不至于被摁着打。”
“有两招很不错——匕首偷袭那一回,思维敏捷,瞬间出刀,对角度、力道的把控几乎完美无缺。最后顿悟领域,斩出绝伦一剑,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但我并不给予肯定。”
“阿泽剑心通明前提是什么?”
“我受到伤害,被人侮辱,命悬一线?”
“这算什么?”
“杀妻证道吗?”
“妻主挨刀,道心澄澈,实力暴涨?”
桃花眸里翻涌着寒意,暮泽浑身僵住,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这算什么?
杀妻证道?多么可笑的字眼。
看到他眸中底闪过的惶恐,苏忆桃开口询问,“想明白了?”
暮泽没有说话,自顾反思着。
似乎只有妻主受到伤害,他才能进去绝对理性的状态,战斗力瞬间爆发。
难不成日后打架,先让敌人把妻主打伤?!他外上?
荒谬!
他是要保护妻主,而不是去伤害她。
苏忆桃眼眸半阖,眼底抵带着些许无奈。
暮泽的绝对冷静是瞬发的,前提条件还是她受伤。
乍一看,是为爱洒热血,但实际上就是能力不够,道心不稳。
半个时辰弹指而过,跪在地上的暮泽额头冒着冷汗,双手攥紧衣服,身体时不时抖动一下。
苏忆桃没有立即让他起身,而是单手撑着脑袋斜倚在勾花小桌上,“这么跟你讲吧——”
“不是我大放厥词,只要是在九州内,我就能绝对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承诺,也是自信。”
“即使千军万马当前,红尘仙执剑,我都能护你周全。”
“可是——”
“若我不是紫御桃花,而是其他任何一种妖仙,你根本就没有机会使出那最后一剑反杀对方,因为当儋青山将你击飞时,你就身受重伤,彻底失去战斗力。”
“没有桃花疗伤,你不死也得残,如何能挥出那开天辟地的一剑?”
“我算过你的巅峰战力,并且不包括天狐的寒霜领域,你完全可以碾压儋青山,将之击败,最后却打得那么惨烈。”
“你是半妖,她是凡人;你用的是灵气,她用的是内力。”
“虽然你只有九品,但也能跟她对半。”
“你的绝对冷静,道心通明,只有那么一瞬间,聊胜于无。”
“这并不叫超常发挥,而是心境不稳的表现。因为能力有限,所以无法时时刻刻道心通明,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暮泽红着眼眶直点头,更是愧疚得无地自容。
暮泽伸手抱住她的一只脚踝,用狐耳蹭着她修长的小腿,“我明白了,妻主,我会继续磨炼自己,从而淬炼道心,从而时时刻刻保持巅峰状态。”
“起来了,也不知道叫疼。”
苏忆桃俯身将暮泽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软塌上,卷起裤腿,揉着他膝盖处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