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前往北边封地,再也不回京城,此行并未带太多的东西。
等时辰差不多后,苏忆桃才温柔地抱着暮泽从床上起来。
被褥从身上滑落,露出他雪白的肌肤和身上青紫的痕迹……
有天狐血脉的加持,暮泽的自愈能力非常强大,再敷上桃花泥,身上的淤青很快就消散得七七八八。
苏忆桃手里拿着一件青荷色圆领衣衫,耐心地伺候暮泽更衣。
瞧着她的动作,暮泽脸上很快就浮起一层可疑的薄红,他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奈何又牵动身子。
“唔……我自己穿,这等粗活,不能劳烦妻主!”
“啪!”
苏忆桃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乱动什么,你我之间,谁尊谁卑?”
这种送分问题,暮泽压根本就不需要多思考,当即回答道:“妻主为尊。我为卑。”
平整的衣衫穿在身上,苏忆桃开始为他系上双股宫绦,“那阿泽是否该听我的话,对我唯命是从?”
乍一想似乎是这么回事,但暮泽依旧感觉哪里不太对,“是,我对妻主唯命是从。”
他不再抗拒,任由苏忆桃他给他换上衣衫,心里仍然感觉让妻主替他更衣很是不妥。
碍于她的威严,暮泽没敢多说。
在妻主面前,服从就好。
苏忆桃身上随意地披着薄纱般的衣衫,春光半泄。白嫩的手臂上还有几道抓痕,显然是某只小狐狸造成的。
二次返祖后的暮泽只幻化出狐耳和一条尾巴,没想到昨夜缠绵,吸食了她紫御桃花的气血,突破九品玄阶,还顺便幻化出前爪。
暮泽刚刚化形,还未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冷不丁就给苏忆桃来了几爪子。
她换上一身洒金白袍,明眸皓齿,仿佛神明少女般,拢春很快就端着热水进来。
房间中残余着浓郁的暗香,紫御桃香,天狐魅香,还有就是那些……
拢春毕竟是宫中女官,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味道是什么,脸颊微红,很快就镇定下来。
“恭喜殿下——”她看了眼面带潮红的暮泽,不知道给怎么称呼。
苏忆桃牵着小狐狸的手爪子,“唤他正君。”
上不上皇家玉牒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认可,暮泽就是她的正位夫郎。
“是,恭喜正君。”
洗漱过后,暮泽低头时,忽然看到苏忆桃手臂上的抓痕,“妻主,这——”
也不顾及有拢春在场,轻吻他的眼尾,“没事,阿泽留下的痕迹,先留着。”
一夜缠绵,暮泽身体有些疲倦,苏忆桃直接抱着他来到外院吃早膳。他胃口不错,吃了一个紫米糖包,还有一碗燕窝粥。
奢华的马车停在略显萧条的府门外,刚刚踏出门槛,苏忆桃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仿佛一阵微风吹来,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臣不焕本就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看到她瞬间变脸的本事,表情微滞。
前后联想起苏忆桃的表现,臣不焕就感觉她才是麒麟之才——不重得失,淡泊名利,又能卧薪尝胆,进退有度!
拢春撩开车帘,暮泽搀着她的手臂坐上马车。
臣不焕和戏风也相继坐上马车,宽敞的马车中忽然坐下四个人,却也不显得拥挤。
第二辆马车拉着日常用品,拢春和几个宫人步行跟在后面。
一行人,缓缓朝城门而去。
途中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望,她毕竟是皇帝特封的池暝王,这京城里还没有人敢招惹她。
马车平稳而缓慢地驶出金陵城,昔日繁华与她再无关系。
去时两袖清风,与世无争。
城门外,隐匿在人群中的邹蓉眼神复杂,迅速低下头,从人群中退出去。
在座都是有手段的人,无权无势的戏风一直很低调,只要不问他,他就不会出声。
离京之程平淡无波,风云一时的池暝王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这不过是愚者的无知罢了。
夏日炎热,不方便长途赶路。正午是最热的时候,好在苏忆桃一路上算着时辰,在途中驿站修整了一个时辰。
有苏忆桃这棵桃树在,马车周围的温度不会太高。
申时左右,烈日在西。
戏风靠在马车打盹,臣不焕毕竟是江南人,烈夏赶路不会太难受。
暮泽最是惬意,因为昨夜翻云覆雨的缘故,他此刻正舒服地躺在苏忆桃的大腿上浅睡。
一路上,苏忆桃手里都拿着一个刻画着藤蔓的木盒,正是存放着叶编蝴蝶的那个盒子。
表面上看她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她只是在炼制傀儡蝶。
睡梦中的暮泽耳尖微颤,与苏忆桃同时睁开眼眸,里面仿佛藏纳着无边黑暗。
苏忆桃的手掌在他背上轻拍,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哐!”
林中树枝晃动,身穿灰袍的刺客握着砍刀朝着马车而来。
拢春早就猜到此行会有刺客,腰间缠着软剑。在刺客现身的瞬间,手掌扶上剑柄,迅速挡住刺向马车的砍刀。
半年前,拢春还是个一品宫女,但如今的实力却到达二品,只能说是苏忆桃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