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临近除夕,封灵儿也为万舟治疗了几日。
孙万舟已经习惯了,面对眼前无尽的黑暗,见不了任何效果。
今日开始,齐知文也开始休息了,等到年后才回学堂上学。
现在好了,每日都是三个崽待在府内,时而打闹,时而一起念书,倒是成了三个好兄弟。
直到腊月二十三,孙宁带着媒婆与聘礼来了,这一次,他底气十足,扬眉吐气。
他现在也着急,若是一个月内娶不了阿兰,他那十万两银子的还款,可该怎么办啊。
更何况,还有两万的利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这一次是真的下了血本。
门口的小厮往府内禀报去了。
等待一段时间,终于见那王府的大门有了动静,孙宁已经紧张得搓手了。
这提亲一事儿,现在王府门口有不少人围观呢,只要他发挥好,就是给自己涨脸面的事情。
封灵儿带着阿兰走了出来。
“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孙宁赶忙着行了一个大礼,又给了身边的媒婆一记脸色。
媒婆立马甩着绣帕,行了一礼,开门见山:
“王妃娘娘,这孙宁已经给了您十万两银子彩金,现如今准许老身帮忙说说这门亲事!”
齐知礼拉着齐知文看热闹,嘀咕两句:
“哥哥,看吧,母妃要把阿兰卖给那人渣了。”
齐知文皱眉,坚信母妃不会做出这种事而来,立马阻止道:“知礼,你怎能不相信母妃的为人?”
“我…我觉得这是母妃能干出来的事儿呀,哥哥你不知道,平日里我和母妃相处得更多,前几日,母妃还坑了父王的一个属下呢。”
齐知文瘪了瘪嘴角,听到弟弟如此描述,他心里更是不爽。
什么叫做他比自己更懂母妃?
这些时日他白日不在家,倒是给了知礼同母妃相处的机会,可为什么,他并没与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高兴?
心中的酸涩犹如猛涨的洪水一般,冲刷着他的胸腔。
封灵儿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但她没空教训齐知礼那熊小子,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孙宁当头一棒。
“你们先跪着吧,本王妃喜欢看。”
媒婆同孙宁对视一眼,满脸疑惑。
不过,这眼前都是富贵权势,他们可不敢反抗,兴许是哪里惹到了这汝阳王妃。
早就听闻汝阳王妃是个疯子,今日这般无厘头地罚他们,这么想来也算是合理起来了。
跪就跪吧,好事多磨!
反正这孙宁都说了,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两人安安分分地跪着,封灵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便让人把大门关上。
现在好了,孙宁急了:
“娘娘!您收了我的十万两银子,可不能反悔啊!”
周围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一听到孙宁已经给了十万两银子的彩金,正准备求娶王妃的贴身丫鬟呢。
“哎哟,这丫鬟真好命啊,哪个男子能用十万两彩金求娶女子啊?这都是那些官老爷的标准了吧?”
“是啊是啊,前段时日还看到过他们一起吃饭,那个般配哟!”
“这疯子不会是收了十万两银子不认账,还要活活拆散一对鸳鸯吧?”
有人开始嘀嘀咕咕,左右说着封灵儿的不好。
孙宁很满意这些人说的话,他连忙冲上前,拍打着大门,道:
“王妃娘娘,您若是后悔了,但您也该问问阿兰吧!我和阿兰情投意合,您不能收了那些钱,就不守信用啊!”
“就是啊,这王妃未免太缺德了吧!都说‘宁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婚’啊!”
外面变得吵吵闹闹,人们也开始愤愤不平。
孙宁觉得这婚事是十成地稳了,所以整个人都是非常有底气的,他还想站起来继续说着什么。
王府大门却又一次打开了。
封灵儿见孙宁站起来了,笑道:
“好你个孙宁,忤逆本王妃的命令!来人,先打他个二十大板!”
“王妃您是滥用私刑!”
婆子的反应很快,连忙走上前去,指着封灵儿的鼻子说道。
“现在大家伙都看着呢!”
群众更是应了一声,似乎是想靠人多来把封灵儿的气势压下去。
“孙宁,你脸皮是城墙做的吗?你是真以为本王妃不知道,你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滓,本王妃怎么可能把阿兰嫁给你!”
封灵儿恨不得手上抓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吐在他身上。
果然,孙宁神色大变,摇了摇头,装傻充愣:
“什么抛妻弃子,我现在不正在求娶阿兰姑娘吗?我可还没有娶妻呢!”
站在封灵儿身后的阿兰忍不了了,直接一口水吐在了孙宁的脸上:
“我呸,谁愿意嫁给你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更何况你还是个人品低劣之人!”
随后,阿兰立马将万舟牵到了门口,轻声细语道:
“万舟,你可不要伤心,你这个爹,不值得。”
孙万舟点了点头,又挺直了背,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