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和那男人打过招呼,知道了男人叫李海龙。
宋归程面色铁青,但是再怎么样都不好意思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把陈温屿从花坛里拎了出来。
他身材看着精瘦,长腿细腰,穿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斯文儒雅,其实力气不小。
李海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给宋归程递了根烟:“怎么了这是?你可别吵啊,这儿可不准吵架。”
宋归程瞥了眼缩在一旁畏手畏脚的陈温屿,没点烟,就那么夹在手里,有两分痞气:“害,没什么事,就我弟这么大人了,还把东西弄丢,不给他点教训他不长记性!”
李海龙好奇:“弄丢啥了,咱们大家帮着一起找找。”
宋归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不用,小玩意儿而已,多谢龙哥了啊。”
说着他撩起左脚踢了脚陈温屿的小腿,没好气儿道:“还不跟我滚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在走之前,宋归程悄悄给时岁使了个眼色。
时岁挑眉,算是收到了信号。
待两人走远后,时岁才八卦似的和他们说:“我听说啊,他们家丢了个宝贝!”
李海龙一听就来兴趣了,那双眼皮下垂的眼睛透出点精光,凑近时岁两步:“啥宝贝啊?”
时岁左右瞧瞧,让大家凑近点,待吊足了众人胃口,才说:“据说啊,是小宋他妈给他们留的首饰,金的!我见过!那么大的手镯和项链!”
“什么?”李海龙声音不自觉拔高,看到其他人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他找补一般:“那这是得好好找找,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弄没了?丢哪儿了?”
“那谁知道啊?”时岁用手扇风,“可把小宋急死了。”
李海龙眼珠滴溜溜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狠狠嘬了口烟:“那是要好好找找。”
*
“可别穿帮了啊,”时岁靠着墙壁,坐在长凳上吹电风扇,对两个什么东西都没丢的失主说,“我说你们俩丢了大金手镯和大金链子。”
陈温屿膝盖上满是杂草和泥巴,宋归程给他递了打湿的毛巾:“刚才不好意思,事急从权。”
“没事没事,”陈温屿没太介意,只是他好奇,“这招真的奏效?”
宋归程笑:“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了。”
陈温屿挠头道:“那为什么选他?”
宋归程:“正好看到他了。”
陈温屿:……
宋归程把刚才李海龙散的烟捏在手里,并不点燃,而是一截一截地掐断:“人在生活压力和家庭压力的双重压力下,会产生很多很多的烦恼,烦恼滋生欲望,欲望加剧压力。”
小花好奇地伸手去拿桌上的烟丝玩,被宋归程轻轻拍了下手。
“他需要一个可以缓解压力、解决烦恼的东西,”宋归程声音一顿,“金钱,可以满足他亟需填补的欲望沟壑。”
陈温屿想起李海龙进来时摇头晃脑的样子:“他看起来挺高兴的啊,没什么烦恼。”
“是吗,”宋归程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侧头看向陈温屿,脸上带点笑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听。”
屋子里静下来,只剩下电风扇吱呀吱呀快要散架的摇晃声。
“李海龙你个杀千刀的!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再也不嫖了?你非得把这个家整散是吧?”
“我就喝了两杯酒!什么都没干!夜班下了就回来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身上这根头发丝谁的?我有这么长的头发?这个日子你到底他妈的过不过了?”
夫妻俩争吵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女人声音凄厉,带着哭腔和怒火,男人明显底气不足。
上次为孩子,这次为嫖妓。
宋归程并不意外,老神在在地听着楼下的争吵。
“你怎么知道他去……”陈温屿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
宋归程看了眼手里快掐到烟蒂的烟,简洁明了:“味道。”
陈温屿皱眉,绕着宋归程打量了两圈。
时岁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警犬转世。”
陈温屿:我看起来很傻吗?
宋归程没接他的茬,脸上笑容微妙:“他不止去了大保健,还去了……”
“天老爷啊,李海龙,你怎么又去赌了!那些追债的都要来要你媳妇的命了,天老爷啊!”
“你懂什么!啊?弟兄几个都上桌子了,我不玩两把,面子往哪儿搁!”
“爱搁哪儿搁哪儿!海龙啊,那些弟兄能是好人吗?拉着你上赌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跟你在一起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还追了一屁股的债!”
女人的声音由凄厉转向满腔的悲哀,对生活和丈夫都无能为力,只能怨天尤人。
“别吵吵了!刘大爷马上上来了!”李海龙低喝。
听到刘大爷的名字,似乎按下了什么开关,女人的哭闹声渐渐小了。
永定楼隔音不好,他们俩吵起来左邻右舍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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