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的时候,静安公主的公主府落成,选在了玄武街二十号,与赫连府做了邻居。静安公主和天澜选了良辰吉日搬了过去。他们就要在新宅里过春节了。 不过,依着两人的身份,应当是要进皇宫参加春宴的。
哪一年不是如此呢?
赫连绯从那日回到家中以后,就几乎没有再去东宫。太子过去也时常让宫里的小太监送个信之类的,如今也不见了。她想或许这段时间殿下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顾忌什么小儿女情长的。
她也挺忙,全国各地的田庄都得去转悠一圈,顺便视察一下农地的情况。因此这段时间,她并不在皇城之中。
东来报告这消息的时候,司马昱很是沮丧,之后就有些生气。
“殿下,绯绯小姐如今田产不少,据奴才所知,尤其这两年她购买的田地属实不少。她不在朝堂,倒是比朝堂诸公都还忙。”东来脸上带着笑意。心想殿下大概是想念绯绯小姐却又见不到人,所以才如此吧?
司马昱内心却是慌了的,因为他那日的确对绯绯的那些言论有些生气,但是绯绯若是出远门什么的,向来都会跟自己说的,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就走。这……难道是反过来生他的气了?
这可怎么办?
“她是安国郡主,当然不会闲着。本宫是欣赏她拥有男子一般的勇气和眼界,但今日却多想她有些小儿女的小肚鸡肠,多多把我挂在心上。东来,你说女子谁人不想自己的夫君只有一人。但她却跟我说,希望我充盈后宫,多多地开枝散叶……我闻听此言,只觉得她心中大概没有我吧。”太子很是绝望。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反而成了闹小别扭的小媳妇一样。她是躲着自己的吗?
“殿下何必多虑,您与绯绯小姐已经得了陛下的赐婚,新春之后,选择吉日就可完婚,您担心什么呢?”东来不明白,这两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来往少了,得亏是年节将至殿下和绯绯小姐都很忙,旁人看不出来什么。若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怕是两人之间又起波澜。
照他看来,绯绯小姐说得没错,殿下日后登基,为了朝局和社稷免不了要多封几个妃子。可殿下怎么反而过不了这一关了?
“对了,赫连府三公子遣人转交一物给殿下。 说是绯绯小姐让他专门准备的。殿下可自己试一试,若是有效则可以长期用上。若是不行,那他便再做研究。”东来呈交了一个锦盒。
司马昱一听眼睛就亮了,立即起身接过了锦盒,心情顿时就愉悦了起来:“绯绯心里还是有本宫的。这……是药?”
看他高兴,东来便放心里大半,顺水推舟地就开始为赫连绯说好话:“绯绯小姐还是想着您的。您看,这天气越来越冷,这药大概是想帮您调理身体,抵御寒冷的……绯绯小姐真是细心哪!”
“不对,这是什么啊?”司马昱打开药瓶,仔细闻了闻:“这药,唉呀!”
他是懂药理的,这药怎么闻着有壮阳药的成分?绯绯为什么给自己送这种药?还让他试一试?他找谁试?真真气煞人也!
司马昱摇头叹气一阵,让东来把药好好收起来。暗暗咬牙切齿:“你给我好好等着!绯绯啊,你可千万别叫我见到你!”
“阿嚏!”赫连绯打了个喷嚏,怀里抱着自己的长剑坐在船舱里。这两年犬戎和太华是打不起来了,她的田庄可以继续多多地产粮,多攒几年的军粮,到时候兵强马壮的,可不就有了更大的胜算。
她略感欣慰地闭上眼睛,想要眯一会儿,却有梦到了前世自己在太子府上的种种。殿下他一直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的院子里送,可惜她骄纵惯了,觉得太子给的东西并不珍贵,却不晓得太子的难处;殿下身边也常常只带着太监,并没有宫女,也没有妾;与她同房,也温柔至极,殿下待她真正没得说。
反而是她当时太蠢,不知道收敛,反而认为殿下没用,总是嫌弃这嫌弃那,真正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殿下的好。她犹自记得,殿下病死的那年,他在她的坟墓前放下的那枝重瓣红梅和殿下眼角流下的那滴冰冷的泪。
“殿下,绯绯此生是为赎罪,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呢喃着便睡着了。
每次巡视,赫连绯都只自己一个人行动,到当地暗访一番,然后再听主管汇报。这样就知道这管事儿的,是否监守自盗,欺上瞒下了。
不过阮柳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各地田庄分布虽然很广,但显然都没有人作怪,这倒是让赫连绯觉得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阮柳,再加点工资什么的。
她如今正在返回皇城的路上,江南的田庄已经视察完毕,名下的田地越来越多了,照着这个速度,到真正要是打起来的时候,她应该能满足赫连军的供给。
明年春天,趁天气暖和了她还得去靖州一趟。那边的气候不知道种什么作物合适,他们似乎都种青稞。但是产量太少了,吃起来也比较难以下咽。牛羊这些也养得稀少。真的如是,她得让庄子里擅长养牛羊的去看看,是不是能养出强壮的牛羊。
还有铁器的事情,阮芊芊提及的东西实在太危险,她得提醒一下殿下,找偏僻的地方制造,注意人员的安全,否则真爆炸起火,那陛下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