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人在宫中,坐了很久,若有所思地喝完那一盏茶才起身去自己书房看书。
贤妃素来如此,旁人拿她也没有办法。但是她淑妃虽然平日里闭门不出的,但她曾经也没有少受到贤妃的针对。正是因为如此,她这次才特意举荐阮芊芊上位。这女子无依无靠的,但是却独得了陛下的青睐。而恰好,阮芊芊还向自己求助,寻求保护。
她当然问清楚了这后宫之中究竟谁要害她?她说贤妃,后又把自己与五皇子的婚事遭到反对和阻拦等事情一一说明。那么她就推荐好了,有皇帝的庇护,总该能平安无事了吧!
而贤妃找上门来,她只当做不知道,贤妃也拿她没有办法。
贤妃说是要去找阮芊芊,但是却转头去找了皇帝。
养心殿,皇帝正在处理不太紧要奏折,阮芊芊随侍左右,研磨铺纸,偶尔还能给皇帝头疼的政事提出一些建议。阮芊芊这几日才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了位置。只有在皇帝身边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终于有了一些身为穿越女的优越感,而原本岌岌可危的处境,如今也被皇帝的保护暂时隔绝。
“陛下,水利方面,有疏和堵两种办法。有些地方,需要疏通,而有些地方则需要堵住。黄河流域,连年水患乃是因为泥沙堆积,所以应当疏通,或更改或增加河道,便于雨季泄洪……”阮芊芊正侃侃而谈着应该如何治理水患的时候,忽然宫人来报。
皇帝应了声:“让她进来吧。芊芊,你暂时去偏殿避一避。”
“是,陛下。那奴婢之后再继续跟您说黄河水患的事情。”她施礼后便退去偏殿。
很快贤妃就被引入了宫殿之中。贤妃当然不是空手来的:“陛下,臣妾特意为您熬了秋梨银耳粥,这季节喝润肺止咳最棒了。”
“有劳爱妃了。 ”道元帝笑眯眯地看着贤妃。 贤妃是他四妃之中年纪最轻的,如今看着仍旧美艳动人,而且后宫四妃中也就她最会疼人,平日里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先让他品尝,实在很让他欣慰。
道元帝一边吃秋梨银耳粥,一边问道:“爱妃此来何事啊?”
“臣妾听闻陛下要纳新夫人,心中好奇,又听说新人一直侍奉御前,便想着来碰碰运气,可是……”贤妃私下里看看,并没有阮芊芊的身影。
道元帝哈哈大笑,显然因为贤妃如此吃味地找上门来而心情愉悦。他说:“因为爱妃要来,为了不打扰咱们,我特意叫她去偏殿了。这人说来你也认识,就是阿显带回来的那个阮芊芊。”
“什么?!陛下,她太过年轻了吧?况且显儿如今仍旧钟情于她,若是知道此事,显儿怕是会伤心的。陛下就不能放弃这个念头吗?”贤妃搬出了自己的儿子。她当然知道是阮芊芊,她就是要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
道元帝看着贤妃,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秋梨银耳粥:“爱妃,朕心意已决。再说,之前两人的事情,你不也反对吗?给显儿,他必然要把此女当做是正妻,凭她的出身可不合适。但是在朕身边做个无关紧要的夫人倒是适宜。 爱妃不如此认为吗?”
“可是陛下……”
“好啦!朕不会忘记爱妃的,朕对天发誓,其实朕对此女纯粹欣赏而已,对爱妃才是真的宠爱。 ”
“陛下~”贤妃看皇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假作害羞,往帝王怀中一靠。可心中仍旧不甘,忿忿不平:什么纯粹欣赏,纯粹欣赏,封个郡主又怎么样?安国郡主不是一样欣赏?怎么非得纳为夫人?也不看看人家小姑娘的岁数?都能做你的孙女了!
贤妃左右都无法改变现状了,回到宫中感觉颓废极了,儿子不争气,自己的对头并且捏着一个小把柄的人成了皇帝的枕边人,她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让儿子上位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找皇帝劝说的时候,五皇子已经悄悄找到了阮芊芊与她在御花园幽会。
“芊芊,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父皇做他的夫人。你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你知道不知道,父皇那把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你的下场是什么?”司马显看着昔日的恋人痛心疾首。
阮芊芊嗤笑:“五皇子说笑了,陛下对我只是欣赏,而封我做夫人,不过是因为想要给我一方庇护。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在宫中过得如何恐慌,而这恐慌都是来自于你的母亲,贤妃!”
“那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又算什么?你真的不怕自己到时候得陪葬父皇吗?”五皇子痛心疾首,他的母亲和恋人怎么会如同仇敌一般?
阮芊芊早就对五皇子和贤妃彻底死了心,她被关在赫连府的那些日子,她想得很透彻,的确是如赫连绯所说的那样,贤妃就是让她去送死的,她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纵使有一个五皇子真心相爱,但是他拧不过他的母亲,自己仍旧如同无根浮萍,到处飘零,随时会被贤妃击碎。
但是有了皇帝这个靠山就不一样了,他封自己做夫人,可能真的有贪图她年轻貌美的成分,但是她愿意用自己的年轻貌美去换取生存空间。而且皇帝也说过,她所知道的一切对太华来说影响深远,等到他驾崩以后,他会写下遗照,让太子也就是未来的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