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手指冷如白玉,与赫连绯小麦一样肤色形成强烈对比。他的开心非常真实,赫连绯上辈子也未曾见过他如此开心的笑容。她忽的明白,上辈子自己所作所为其实他怎么会看不透?他是那样聪慧一个人,自己逢场作戏的矫揉造作,怎么会不被他察觉,他之所以放任,不过是真的觉得自己身子亏虚,不堪国之重任。干脆纵容她为所欲为……只为了让她高兴,让她达成目的以后能够幸福。
可是,她最终却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赫连绯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去温暖他的。四目相对,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发觉自己不该如此显露自己的心思, 赶忙松开了太子的手。芝兰君子,她不配。
“那么煤炭的事,我叫人继续盯着,殿下这边可有人可以派过去考察一下,等您从徐州郡回来,便可以主持大局。 ”赫连绯一边说着,心中却打着另一副算盘。
她得一路护着司马昱平安往返徐州郡。她要跟着、三哥要跟着、最好是把师父都叫着一起去。 时疫非同小可,三哥也一定对这种时疫非常感兴趣。
司马昱那边点头答应了赫连绯的请求,然后安排了欧阳烨和霍凌春前去辽州探查情况。这件事他很同意赫连绯的意见,暂时就闷在辽州。
只有徐州之行,父皇虽然说要等到徐州郡时疫得到控制再去,但他知道百姓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正是现在,在大家最迷茫、最没有希望的时候,所以他打算跟御医们一同前往徐州郡。东来已经在帮他安排行装了。
赫连绯见天色已晚,煤炭之事也已经得到了安排,满桌的美食也吃不下去,便起身请求回府了。
司马昱亲自把她送到了东宫门口,被赫连绯以天寒风大为由堵回去了。 他知道绯绯会担心他,也不气恼,示意自己这就回去。
赫连绯头也不回地走了,司马昱则又回头看着赫连绯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才真的回到宫殿内。
“殿下,行装都打点好了。”东来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司马昱点头:“好。”司马昱还在回想赫连绯那担忧的眸子。 不由地勾起唇角来。
“殿下,可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东来问道。时疫这事儿让殿下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甚至有些愤怒。 他很久都没有见过殿下那么生气了。
但是这会儿怎么这么开心了?
“绯绯是关心我的!”司马昱开心地说。
东来微微皱眉,忍不住说道:“嗐!奴才还以为是什么呢。 绯绯小姐一直都关心您。您的药、御寒衣物、身体情况,绯绯小姐最是关心不过的。您不会才知道吧?”
“不,你不懂。她的关心,一直浮于表面,很多讨好我的人也能做到。我唯独从未拒绝过她对本殿的好。我对她明确示好,她的态度也非常犹豫。 但是今天,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得确切,她对本殿并非毫无真心。”也就是说之前的拒绝和犹豫也是出于一些顾虑。
东来摇摇头:“奴才不懂这些,奴才只知道绯绯小姐从未对其他男子这样上心。她对您的衣食起居习惯甚至也已经有所了解了。奴才有时候都觉得绯绯小姐是不是在您身边安排眼线了,她对您的了解甚至比奴才还多。”
东来这么一说,司马昱才意识到真的是这样。绯绯就好像在他身边生活了很多年一样,对他的喜好、饮食用药都很了解。只不过他都认为是平时来往密切,所以绯绯才会如此了解,就这样被忽略过去。
“唉!先不考虑这么多了。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到徐州郡去一探究竟。太医那边是否已经准备充分?另外如果必要的话,孤还得请父皇派遣附近州郡的医官前去支援。
东来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一趟去,殿下处境十分凶险。但是皇命不可违,他心中为殿下感到委屈,对当今圣上也有几分不理解,可自己人微言轻,能为殿下做的就是好好照顾殿下,不要让殿下染上时疫了。
徐州郡街道上死气沉沉,百姓心里却是民怨沸腾的。很多家庭断水断粮,大家对现在官府拿不出时疫治理的方子逐渐感到愤怒起来。有些人甚至按捺不住想要破罐子破摔,疯疯癫癫跑到了大街上去晃悠,嘴里大喊着:“徐州完了!徽县完了!我们也要完了!”
不过,他很快就被官兵抓走,关进了大牢里。叫大夫来看过,此人已经精神失常了。
州郡在得到太子和皇城来的御医队伍将来徐州与大家共同患难与共的时候,周梅遇第一时间让各县乡镇张贴布告,把消息公布出去:朝廷没有不管我们!太子甚至都会跟我们在一起!
这下民心安定了很多。接着官仓的粮食按照人头分配到有需要的人家里,这些措施好歹让民心安定了一些。
这边太子和御医队伍轻装简行出发了。 赫连绯和三哥也在得到御医队伍出发的消息之后立即从冀州出发,同时从辽州粮仓调动了一万石粮食,走水路运往徐州郡境内。
对于自家三哥,赫连绯说的东西就更多了一些。甚至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时疫最开始是动物的病,随后传染到人身上发生了变异,这样的话也说了。
赫连见表现却是十分淡定的。“三哥,你就不奇怪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