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学究拿着一张宣纸,大声诵读着学子写的诗歌。
徐保平十分钦佩地鼓掌:“好!”众学子也是这样一幅欣喜的样子。
“杜牧之的《山行》,很好!牧之的才学有目共睹,如果没有更好的作品,这一首绝句,就是咱们今天诗会的魁首了!”学究宣布道。
赫连绯问道:“你不试试吗?”
徐保平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我之才,不在于诗,而在于论。若是开辩论会,我一定让你见识一下金陵嘴王的风采。”
赫连绯失笑,另一边的阮菁菁却十分担忧地看着司马显:“显哥哥……”
显然,这位杜牧之的诗无论是意境还是韵律都已经出类拔萃,想要超越很是困难,司马显应当没有能够超越这首《山行》的作品了。
被人压一头的感觉,当然很不好,司马显此刻脸憋得通红,却最终泄了气,技不如人,那就得认。
徐保平见他如此,立即劝慰道:“公子,别泄气。 咱们诗会虽然只有一个魁首,但是有学究认可的作品,都是会被大家传诵记忆的。 重在交流嘛!”
此话一出,司马显脸色果真好些了:“是这样吗?”
“是,待会儿学子们交上去的作品,都会被展示出来,那时便能自由抄诵、游玩、交流了。”这种活动几乎每个季节都有,除了展示才能,更重要的就是交流和切磋,互相鼓励。
金陵学子的学风还是很好的。赫连绯默默想,随即劝道:“走吧,我们继续游览栖霞山。 天黑之前争取下山,刚才徐兄说,秦淮风采才是最值得一看的,咱们可别错过了。 ”
徐保平点头,但眼看赫连绯的话头是要离开了,突然又感觉有点不舍。
赫连绯看了他一眼,干脆利索去场地里找了纸笔,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和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纸交给了徐保平:“我观徐兄有雄才大志,将来若有缘不妨去这里找我。家中可为徐兄助力一二。 ”
司马显看她这番操作,有些不解,不就是一个穷书生,值得赫连绯这么拉拢。 阮菁菁却是听过他们对话的,她感觉也没什么,想攀上赫连家这个高枝,这个徐保平首先得自己能够发展到皇城去。
目送三人离开,徐保平找了无人注意的角落打开了纸条,看到地址正是赫连绯告诉他的,而下方的署名却让他瞪大了双眼:赫连绯!
赫连……是他想的那个赫连吗?是他想的那个名震天下的赫连焱的府邸吗?怪不得!怪不得这个赫连绯一点仆人的样子都没有,这三人根本就不是主仆关系……
徐保平陷入了沉思,最终他把赫连绯给他的纸条仔细收好。 虽然不见得能够用上,但若是关键时刻,也许能拿出来试一试。
“绯绯姐,我们能不能不去秦淮河啊?”阮菁菁一心不想要司马显去那种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多少也能看得明白:在他们这三个人的小团体当中,赫连绯是拥有话语权的。 就算是司马显,在关键的时候也得听赫连绯的,因为绯绯姐的道理总是为显哥哥好的,而且他也没有能力反驳。 如果不听话,绯绯姐就会擦剑,当着显哥哥的面,抽出那把长得出奇的剑擦拭。
她们住一起的时候,她偷偷试过,根本拿不起来那把剑。 在这样的绝对力量面前,司马显也必须听绯绯姐的话。
可是,绯绯姐今天却反常得允许他们去秦淮河……这可怎么办呀。
“静静,为了安全,咱们三个是不可以分开的。所以,咱们只游湖不逛花街,你别担心。 ”赫连绯解释。
司马显明显是有些失望的:“我晕船,我不去!”
“画舫跟货船还是很不一样的。你不试试?晚上我请客哦。”赫连绯准备租一个画舫游湖。
金陵美人大多是在画舫上,奏曲弹琴与客人一同取乐的。 他们不坐船是无法跟美人偶遇的,司马显若是放弃了,她们也开心。
司马显听着终于顺心了一些,而且赫连绯自己掏钱,他带出来的银子其实所剩不多了,有人买单他高兴,便连忙开口答应了。
三人下山之时,天色已经暗了。车夫把他们送到秦淮河码头,赫连绯牵头租了画舫,这个时候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在山上诗会遇到的书生。 他们也是三五成群租了画舫游湖。
不得不说,这画舫游湖既风雅又私密,的确是才子佳人们的最佳选择。
华灯初上,画舫准时出发,船上备下了酒菜,赫连绯还多要了一些果酒,不太醉人,口感还不错,给她和阮菁菁喝刚刚好。
三人坐在画舫中,看着两岸华彩明亮的景色,原来除了皇城,还有金陵这样的地方能看到这样繁华的景色。
坐在船上他们就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想必是花娘画舫中焚的。 与其他画舫擦肩而过时,更加明显。
他们在船上看花楼画舫上的佳人模样,却也只能透过纱幔和灯光看到佳人的倩影,很是撩人。
司马显明显兴奋的起来,晕船的症状也一点都没有出现。
忽而,他们忽然听到江面上传来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