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菜品不行。虽然勉强能吃,但在皇都这样的地方,这些菜连达官贵人的后厨都比不过,如何能在皇都的酒楼里脱颖而出。而且,咱们还没有尝到酒水、茶水,你若是想要重振旗鼓,怕是要从里到外,多费些心思了。”赫连绯说的是实话。
苏梓晴却是心思很沉重:“我娘亲给我的产业不少,但是绯绯最能赚钱的,我还是看好开酒楼这个行当。比如当铺虽是一本万利,但毕竟钱上面就需要堆得厚一些。比如布庄,也不过就是转手卖东西的铺面,我自己是没有染坊和纺织场的。 也不是多么赚钱,所以现在来钱最快,能让我迅速积累到钱来拓展其他生意的经济来源,就靠这酒楼了。”
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赫连绯一眼。 她这珍馐坊若是还想要有些起色,恐怕还得借赫连绯的力。
做姐妹三年了,偶尔也能蹭到赫连绯研究的美食,大多都是有些疗效的,她从未想过食物还能治疗一些病,比如去年秋天她咳嗽犯了,吃着药总不见好,反而是吃了她做的小梨盅才压下了喉咙里那难忍的痒意。
更别说一般性的菜肴了,这个吃货真是没有白吃那么多年的美食,做起菜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令人目不暇接。她珍馐坊名号是好听,但是没有一道菜配得上珍馐二字。好在赫连绯脾性都改了不少,不然她今天还不知道要被赫连绯嘲笑成什么样!不对,赫连绯若不是改了脾气,她也不会跟她成为朋友。
赫连绯不太明白好友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言语之中透露出这酒楼对她的重要性。 于是便说:“菜品方面,我可以出些力。至于管理这方面,还得你自己物色人才。但是晴晴,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我得有报酬,若是酒楼起死回生,我想要一成利润,若是亏损,我也愿意承担这一成的风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苏梓晴眼睛都亮了,她觉得绯绯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这样体贴地把两人的合作方案就想好了。 但是苏梓晴还是觉得一成利润未免亏待了好友,于是说:“绯绯,我想除了利润分成以外,还得给你一些报酬,这样你每提供一个全新的菜谱,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不用,晴晴。 我们是朋友,而且菜谱不见得全都适合用在酒楼的菜单上。 一成利润真的已经足够了。而且将来酒楼里不用我的菜谱了,这一成的利润我也不会要了。 ” 酒楼利润很厚的,一成纯利已经不少了。 她也不见得时时刻刻,每年每月都能给提供菜谱。
苏梓晴觉得赫连绯这个朋友简直比她还要精明,一板一眼地真就跟自己谈起了报酬的问题。她顿时就觉得这个朋友实在是太敞亮了!
苏梓晴点了点头:“好,先这么说定了。不过,绯绯你放心,作为好姐妹,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赫连绯笑了,抿了抿杯子里有些冷的茶水,算是满意了。
她才不会多要苏梓晴的钱,钱在她手里可以生出钱来,但是在她赫连绯的手里,她能想到的只有买地、屯田、种粮食。 别的她也不会,也做不来。
她深知上辈子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所以,这辈子她一定不要再自作聪明,再冲动地去做一些让自己都后悔莫及的事情。
“先吃吧,待会儿你跟我一起见见掌柜的,我还得把这酒楼里的人事都摸摸清楚,委屈你陪我一起。”苏梓晴今天带人少,待会儿怕若是跟店铺里的人发生了什么冲突,他们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赫连绯点点头, 珍馐坊曾经也出现过店大欺客的现象,掌事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留苏梓晴自己,她也会担心她的安危,哪怕她是珍馐坊的东家。
饭毕,两人都没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很少。到了晚上快打烊了,店里总共也没来几个客人。
苏梓晴叫了小二,掏出玉质令牌作为凭证,让他去叫了掌柜的来。
珍馐坊掌柜的听小二说是东家来了,又问清了只有两个小姐和一个仆从,便没怎么把人放在心上。
“田某人见过东家。”田掌柜长着一张瘦长的脸,看上去并不怎么和善,性格也是如此。显然在苏梓晴面前,仗着自己资历老,摆起了谱来。“珍馐坊自数年前没了前东家开始,田某人就全靠自己苦苦支撑,终于盼到东家来了,您若是再不来,田某人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住了!”
“呵!辛苦田掌柜了。我母亲当年缠绵病榻,无暇顾及珍馐坊的生意,连带着我年龄小,娘亲什么都是没来得及教我便撒手去了。我只当母亲手下都是值得信赖、能力超群的干将,想必是没有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但今日看来,田掌柜执掌珍馐坊的确是强人所难了。”苏梓晴此话一出,田掌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想要先卖个老,在主人面前挣点面子,酒楼经营不善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东家不管事儿啊!没想到这小丫头前头说的好好的,明着说前东家是器重他,但最后那句显然是对自己这些年的经营并不满意。
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东家怕是不知经营的艰难,尤其前东家自成亲以后就一直深居内宅,对生意场上的事情是从来都不过问。近年,皇都里酒楼林立,家家推陈出新,珍馐坊能够勉强维持已是不易,东家年龄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