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有分毫的松懈,共犯先生。”
说到这里,贝尔摩德又是噗嗤一笑。
“你又想起了好笑的事?”懒得揣摩谜语人误会了什么的唐泽语气很冲地直接问。
“是啊,又想起了好笑的事。”贝尔摩德点了点太阳穴,颇为俏皮地做了个wink,“难怪,风户京介会被你毫不留情地送进警察手里。你告诉波本和琴酒,那是因为他说话的方式让你不快,现在想来……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风户京介的目标是唐泽昭,以及唐泽昭背后关于认知诃学的知识与财富。
只这一点,无需任何其他理由,就能激起库梅尔的杀意了。
最终,这个玩弄人心的心理医生会落到疯疯癫癫,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悲惨地以罪犯的身份锒铛入狱,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结局。
不过,稍微想象一下盯住了唐泽一家,所以肯定不会放过唐泽昭的那些疯子,会怎样源源不断地给库梅尔带来新的麻烦,她就颇感趣味。
以后的库梅尔,要如何绞尽脑汁才能解决所有袭来的阴谋算计呢?
这出戏的后续,越来越有意思了。
再次被她的剧本撰写功力控住了的唐泽:“……”
他就说,演戏还是演给谜语人好玩。
都不需要进行额外的精加工,贝尔摩德这个顶级谜语人越说越顺溜,完全把自己说服了,让唐泽感觉基本没地方插嘴。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唐泽耸了耸肩。
笔给你,你自己写好了。
“我只是想再次警告你一句。”为茶杯里斟上新茶,唐泽的语气沉了下来,“不要过分的激怒我,我的能力你很清楚。”
贝尔摩德不意外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示自己知道了。
基于认知诃学的实验,在意外中诞生的,仿若具备超能力的杀手……
组织对库梅尔的理解依旧停留在肤浅的具备犯罪天赋的好用工具层面,但亲眼见到过风户京介的下场,见到过认知诃学是如何发挥效力,让库梅尔能获知超乎想象的情报的贝尔摩德却很清楚,这家伙绝非一个出色的杀手如此简单。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守秘密的。”贝尔摩德捧起茶杯,慢慢叹气,“假以时日,随着你越来越了解那些人,随着认知诃学进一步影响到组织的决策……你一定有所打算了,对吧?”
这是在确认对方也是二五仔的意思了。
唐泽心领神会,所以只是抬抬眼皮,给予贝尔摩德一个锐利的回视。
“那就好。”贝尔摩德弯起眼角,享受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红茶,“如此轻易地让你逃出黑暗,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库梅尔其实具备着与那些心之怪盗们类似的力量,能凭借对一个人的充分调查,就逼近对方的心灵,摧毁、乃至于杀死一个人的灵魂,那么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该为之后会发生的一切惶惶不可终日。
这就足够了。
她既不具备摧毁组织的力量,更不具备掌控人生的自由,她是只能在组织的阴影中苟且偷生的幽魂,既无法接触阳光,更无从借助阳光的力量。
但库梅尔不同,库梅尔是不一样的,他在挣扎中,已经走了那么远。
他甚至从最初开始,就完成了最应该做的反抗——他救下了唐泽昭,保留住了唐泽夫妇留下的,最后一丝火种。
他一定可以的。
“早就该后悔了。银色子弹,是一切魑魅魍魉的克星,不是吗?”唐泽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这样回答道。
是啊,库梅尔,是银色子弹的重要配方,而这颗子弹最后击碎的东西,恐怕会超出他们的想象吧。
————
“我想我们可以更进一步谈一谈接下来的合作了,共犯君。”
“一定要用威胁的手段,才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你真是恶劣啊。”
“这一点上,大家彼此彼此吧。我也很不喜欢被人掐住脖子,点破身份的感觉……”
监控室的屏幕上,巨幅的画面展示着唐泽与贝尔摩德的对谈。
怪盗团的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住了一个目瞪口呆的状态,看着他们渐渐和谐的谈话气氛回不过神。
“似乎,真的奏效了。”宫野明美捂住嘴,满脸都是讶然,“唐泽说她特别吃狗血故事这套,之前我还不太相信……”
“虽然他给我解释过大概的逻辑,但是,看见现场直播,还是忍不住感到离谱啊。”浅井成实端着唐泽手里的同款茶,同样感慨。
“不,比起这个,你们不觉得能轻而易举发现她的逻辑,能跟得上,甚至能用类似的逻辑给自己也写一套的故事,从某种角度来说更恐怖吗……”岛袋君惠一言难尽地皱起脸,“说实话,这种题材的故事,现在连相对闭塞的海岛上的阿姨们都不爱看了。”
“不好说,”浅井成实严谨地表示,“毕竟贝尔摩德真实的年龄其实是个未知数。也许她比你认识的那些阿姨还要大呢?”
有道理啊……岛袋君惠恍然点头。
“好家伙……”诸伏景光拍了下脑门,低声喃喃,“贝尔摩德居然真的被这样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