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中午好。”匆忙把手里的便当放在一边,木原川站起身,露出温和的笑容,“是昨天说的心理委员的事情对吧?其实我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学校通知如此正经,毛利同学你准备的这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了。那现在开始面试吗?”
一个简单的称谓,轻易制造出了亲疏之别,比起新认识的毛利兰,他一副与唐泽关系更近的样子,让毛利兰都不禁疑惑地转头看了唐泽一眼。
唐泽抬起头,平淡地观察着此人的神情,心中除了警觉与困惑,甚至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怒意。
如果真的熟悉唐泽一川,这个人不应该不知道唐泽昭的病史。
在他面前模仿唐泽一川模仿到连笑容的弧度和语气都别无二致,相像到了让人作呕的程度,唐泽实在是很难心情愉快的起来。
“可能是上一位应聘的医生要求比较严格吧。”毛利兰收起微妙的古怪感觉,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前,和木原川一问一答地对话了起来。
唐泽和铃木园子坐在用来对谈的沙发上等待,铃木园子见唐泽低头不吱声,凑近看了看唐泽的表情,小声说:“是不是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昨天看你过来的时候表情就不大对劲的样子。”
“我昨天表现得很明显吗?”唐泽皱了下眉毛,克制住了再次转向木原川的视线。
“不能说明显吧,心不在焉肯定是有点的。”铃木园子回忆着,歉意地表示,“你要是觉得很不舒服记得直说,之后我陪小兰过来就好。”
心理委员有几个候选人,除了毛利兰这样兴趣使然的,还有个别想要考取相关专业,所以在争取履历的学生,确定人选还需要几天时间。
要是因此不得不勉强唐泽不断进入不适的环境,那就太对不住他了。
唐泽抬了下眉头。
如果昨天星川辉在木原川面前表现出了明显的失态,那木原川今天的态度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唐泽的名字,不管是哪一个唐泽,对认识的人来说,果然都是金字招牌啊……
“拿我自己打窝,卓有成效啊,怪不得组织这么乐于有一个虚假的唐泽昭在外头活动呢。”
“嗯?你刚刚有说话吗唐泽?”
“没有,我是说,毛利同学听上去挺专业的,这段时间学得很认真。”
“有你提供的资料,小兰这个职业一定十拿九稳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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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川?很陌生的名字,起码我没有听说过。伱需要调查这个人?”
“是的,他是个心理医生……”
“好的,我明白了,不用再说了。等我消息,不要随便接触他。”
“木原川?我感觉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在某个大医院心疗科任职的医生。”
“别告诉我这个人也在负责警察的心疗业务啊?”
“那倒没有。怎么了,这也是个‘风户京介’?”
“还不好说,但是他到帝丹高中兼职起了心理医生……”
“好,我明白了。我会去先查清楚,你小子给我安分一点。”
“一个叫木原川的心理医生?”
“对,我……”
“行了唐泽,我让我爸爸去调查,你先别和他多说话!”
又被挂掉了一通电话,唐泽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微妙的无语。
自己到底是留给了这帮人什么印象啊,为什么只要一提到木原川是可能认识自己的心理医生,一个个都如临大敌,而且预判性地要求他保持距离啊?
虽然他上次与心理医生正面冲突可能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受到损伤的印象,但是程度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风户京介都没机会拿着枪追杀自己一整个游乐园,只是挟持了他两三小时,还把风户京介自己挟持疯了,有这么夸张吗?
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给谁留下心理阴影了……
“在学校遇到情况了?”宫野明美在等待星川辉回来的唐泽面前放下一罐汽水,“那个星川提到的心理医生,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唐泽看了眼宫野明美关切的神色,想了想,没有详细解释木原川的状态。
唐泽在这个世界迄今为止的十八年人生当中,因为组织的从中作梗,他与父母的相处时间并不算多,十岁之后更是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面。
对比之下,始终生活在组织里的宫野姐妹,说不定接触唐泽夫妇的时间还要更长一点,看见仿佛唐泽一川复刻版的木原川,很难说谁受到的刺激更大。
在调查有个初步结论之前,他不想让两个人见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心理医生,不管是被哄骗了还是被气到了,都不好。
所以唐泽只是淡淡地表示:“是个我没有在那些论文里见过的名字,但我怀疑他也是个唐泽学派的家伙。在东京,能一口叫出我名字的,来历都不简单,更遑论他是个心理医生了。”
听见唐泽学派的说法,宫野明美反射性地蹙眉,注意到唐泽不算高涨的心情,努力压制住了本能的厌恶,安抚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任何状况,及时通知我们。”
唐泽心理学派这个东西,就非常的神圣罗马帝国,既不含唐泽也不含正经心理学更不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