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峰水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让我向你们下一个委托,替我排忧解难。”
唐泽脸上的其他情绪慢慢褪去,彻底平静下来:“……大楼已经不在了,我以为,老师您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呢。”
如月峰水这句话已经干脆点明,他知道那天变声打电话过去的,以及在画上留下了logo的,都是喜多川祐介自己,也就变相说明,他很清楚这个便宜徒弟是出于身为心之怪盗的需求,才会找上他,硬要投入门下的。
这也同样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如月峰水,不介意喜多川祐介的行为。
“我确实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但是你不一样吧?虽然我不明白,你们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过,花费如此大的精力,不断冒着风险参与进各种事件,说明你们是需要更多目标,需要通过这些事,达成自己的目的吧?”如月峰水背起手,叹了口气,“我给你介绍几个人吧,要是他们没什么问题,多条路不是坏处,要是存在的问题的话,那你,就看着办吧。”
唐泽结结实实愣住了。
如月峰水此举,几乎就是明明白白地表示,既然你需要更多更大的目标,那就多替你找几个。
他认可了喜多川祐介身为弟子的部分,也认可了,他身为心之怪盗的那个部分。
“……多谢您了。”面对如月峰水这毫无保留的关爱,唐泽深深吸气,躬身行礼。
如月峰水挺直着腰,受了他这一礼,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画笔,在清水里梳理起来。
“你之后,还要继续跟着我学习吗?”
“那是自然。”
“嗯,那你拿把备用的钥匙,有空就过来,没空就算了,跑得慌慌张张,搞得像我门下规矩多森严一样。”
“好。”
“那毕竟是我的画展,你随便搞两三张当添头也就行了,没必要一门心思扑在上头。”
“是。”
“回头要是……算了,不必告诉我。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是。”
结束了对话,如月峰水也没有赶他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拿着笔,对着眼前一片开阔的富士山涂抹起来。
唐泽站在如月峰水身后,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在草图上绘制,默默注视着这位画了一辈子山景的老画家头一回在这扇窗前画起了富士山之外的东西,感到心情彻底松弛下来。
有这么一个老师,倒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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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三幅画?!喂喂喂,我也是有自己的工作,也是要上学的学生好不好,你当我是什么,印刷机啊?”
“那我老师要办画展,我总不能真的就随便涂涂交上去吧……”
“你老师要是知道你作业不自己写,找人给你代写,他能把你直接逐出师门。”
“别这么计较嘛,我又不是白嫖,咳,白拿你的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吧,我最近搞到的X合金不少了。”
“我要X合金就是为了誊抄一下图案,回头不还是回到你手上去,你这家伙……”
“嗨呀,算的那么清就伤感情了。把喜多川祐介这个身份往上再推一推,回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拿去用的嘛。”
“我要是需要一个知名画家的身份,还需要找你借?你别太荒谬啊……”
“不聊了黑羽,我这边来其他电话了。有空来玩啊!”
“别一谈价格就转移话题啊你,喂,喂!可恶,又挂我电话!”
结束了和黑羽快斗插科打诨的讲价,唐泽放下手机,看向凑到自己面前的星川辉,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要说。
一般而言,星川辉替唐泽上学都会极力避免遇上唐泽每天会遇到的其他熟人,比如安室透啊,降谷零啊,波本啊之类的。
——哪怕是已经扮演得非常熟练的现在,站在安室透面前,星川辉还是忍不住感觉到压力很大,有种会被对方一眼看穿的窘迫感。
所以,星川辉的扮演只会保持到放学时间,接下来就会直接赶往涩谷或者二丁目,和唐泽本人交换回身份,让唐泽自己回咖啡馆。
唐泽也很习惯这种节奏,和星川辉配合默契,基本不需要额外的沟通就能顺滑地完成交替。
像这样专门找到唐泽,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往往是在学校期间有了什么新状况,需要及时和唐泽沟通清楚。
星川辉把手中的帝丹校服抛到一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维持着一言难尽的表情开口说:“学校的心理医生,今天入职了。”
“啊,总算有人活到入职了吗?”唐泽讶然,“那真不简单啊。”
帝丹要增设心理咨询室这个消息,从贝尔摩德顶替新出智明当校医那会儿就传出来了,毛利兰为此还做了许多准备,拿着资料来找唐泽虚心请教过多次,只是一直没有人成功入职。
按照唐泽收集的情报来看,第一个还准备入职的人其实是风户京介。
——对的没错,风户京介差一点就要来帝丹当心理医生了。
还没暴雷的风户京介口碑很好,除了负责与警察相关的各类心理治疗业务,还专精青少年心理健康领域,祸害了不少人。
帝丹这种高中,需要的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