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接触到库梅尔?”
“没有,朗姆先生。您说,主要的任务是沼渊己一郎。”
“所以,该伪造完成的那几起凶杀案,已经执行好了吗?”
“是,已经经过渠道,修正了卷宗和证物的细节。”
“嗯,很好。所以,你有试着观察过库梅尔的情况吗?”
“有,他与几个侦探还有刑警一起行动,状态很自然,看不出破绽,我发现了沼渊己一郎的踪迹,没有进一步跟踪他们。”
“嗯……他没有对沼渊己一郎的身份起疑?”
“我认为,应当是有的。”
“哦?”
“我只是使用了精神干扰装置,但是沼渊己一郎正式被捕之后,精神状态进一步恶化,已经到了几乎丧失基本认知能力的程度。”
“你认为是库梅尔对他下了手?”
“是,我认为这与他造成的案例很相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了,出去吧。”
“是,朗姆先生。”
“别忘记去后勤处体检。”
“……是,朗姆先生。”
垂下眼睛,摸索着因为通话微微发热的手机,库拉索没什么表情地将它放下,脚下转了一个方向,偏离了去往安全屋的路线。
她对命令的执行向来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既然朗姆这么说了,她最好立刻找到最近的实验室,完成他的要求。
她当然是不会担心体检的,也早就做好了疑心到难缠的朗姆会反复检验她的忠诚的准备。
那份解药,被她妥当地存放在了合适的地方,静待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早已经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因为一份临时的药物解药而失态,她只会选择最谨慎的策略,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冷静到冷酷的状态,更加有利于她和库梅尔接下来可能的暗中密谋,那就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黎明到来之前的漫漫长夜,是必须要熬过去的。
这样思考着,她从包的夹层中抽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机。
和大部分组织成员一样,库拉索也是有另一部手机的,用以在外活动。
然而因为她本身就是不会见光的被实验人员,她的个人生活乏善可陈,社会关系比当时好歹还有父母的吞口隼人更加简单,她的这部手机空白到差不多可以算是全新出厂。
而现在,她单线程的关系网络中,又了一个新的意外。
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她的手指点开了邮件界面,快速地键入了一串复杂的数字与字母,又在收件地址同意输入了一串乱码一般的符号。
超群的记忆力让她输入的状态就像是正常打字一样流畅,她走进狭窄的巷尾,一行字符按照约定好的方式发送了出去。
————
“你接触到了库拉索?”安室透不无惊讶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库拉索的长相确实十分具备辨识度,但他有理由相信,朗姆既然能要求她来试探唐泽,恐怕是不会一点伪装都不做,就简单地主动接近的。
“我连贝尔摩德的易容都能看穿,认出人有没有伪装,还是很简单的。”轻巧地淡化掉了整个过程,唐泽换了个姿势,看着便利店里排队付款的几个人,“总之,她没有怀疑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朗姆那边,可以算是应付过去了。你这边呢,安室先生?”
“好吧,你说的方法确实有效,果然,我的进一步试探,不进没有引起朗姆的怀疑,在我与他们开始交接新的‘货运渠道’的时候,他们甚至额外交给我了一些东西。”想起那些又将让零组加班加点很久的新情报,他心情放松地耸了耸肩。
“嗯,看样子,确实是这样了。‘威士忌’,代表‘野心家’。所有代号与威士忌相关的成员,都具备类似的身份或性格特质。”哼笑了一声,唐泽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怪不得他会用库拉索来接触我。”
“你的意思是?”正靠在吧台边翻看今天收支情况的安室透,注意力重新集中了起来。
“库拉索,和库梅尔,都是利口酒。”唐泽用很笃定的确切口气说,“接下来,该轮到我想办法,让自己更像‘利口酒’一些了。”
“你现在有什么阶段性的结论了?”没有额外担忧什么,安室透直截了当地问道。
唐泽是个很少会把疑问丢给其他人的家伙,也不喜欢让别人来给他答案,只要不是紧急情况,是个永远更倾向于自己探索真相的人。
他既然会提出这种问题,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摸索到了可能的答案。
会主动向他人提出,只是为了互通情报,相互加以验证罢了。
“一些小的收获,确实是有的。”想起库拉索那头月光一般银灿灿的长发,唐泽摇了摇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库拉索是个具备特殊能力的人才,而且她和星川辉一样,多年来一直接受组织的各类改造实验,并且长期服用控制类药物。”
前面的情报,安室透是有所知晓的。
朗姆在组织里是个相对特殊的家伙。
他的年纪不算小了,但根据组织中的只言片语,以及琴酒偶尔的讥嘲,不难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