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顾夫人便做了顾兮薇喜欢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脸上满是欢笑。
“囡囡,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顾夫人一脸期待的道。
顾兮薇将心头的阴霾挥去,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神情夸张的道:“好吃,太好吃了。”
听她如此说,顾夫人的眼睛都笑弯了:“好吃/你就多吃一些。”
霍兮风也不时给她夹菜,嘴里也念叨着:“你在陆家都饿瘦了,回来了可要好好补补。”
“知道了,哥。”顾兮薇很给面子的把他夹的菜全都吃光,感觉又像回到了小时候。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可是顾兮薇心头却沉甸甸的,因为她知道此时的梁州也只是在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
顾兮薇倚着长廊静静的看着水面出奇,突然一枚石子打破了水平的平静。
她回头,便看到了霍兮风英俊的脸:“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自从你回来以后就心事重重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顾兮薇朝他软软一笑:“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霍兮风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桔子塞进了顾兮薇的手里,讨
好的一笑:“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剥好的。”
桔子在顾兮薇手中散开,一瓣一瓣的十分干净。
顾兮薇拿起一瓣塞进嘴里,却没了小时候酸甜的味道,吃起来有些苦涩。
“怎么,不好吃?”霍兮风问道。
顾兮薇摇了摇头:“很好吃。”
看她神情不对,霍兮风也正了正神色:“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有我和父亲在呢。”
顾兮薇突然抬头看他,眼神坚定的道:“哥,我们离开梁州好不好?”
“离开?”霍兮风十分不解:“梁州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治安,都是再合适不过的,再说父亲也有意将生意全都迁到梁州,此时若是离开,只怕不那么容易。”
“哥,难道你忘了梁州牧了吗?”
霍兮风一下子哑言了,他怎么会忘记。
姚士奇陷害顾家船队夹带私盐,险些害得顾家万劫不复,若不是顾兮薇及时揭穿了梁州牧的真面目,只怕整个顾氏都完了。
“我当然没有忘。”霍兮风道:“可是他已经下了大狱,不仅仅是栽赃诬陷,在任上这些年姚士奇大举敛财,收受贿赂,而且他身上还背负着命案,他想要出来简直比
蹬天还难,你还怕什么呢?”
顾兮薇不知道该如何跟霍兮风说靖王的事,因为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靖王远在冀州藩地,这些年他成天饮酒作乐,形同废人。
而且冀州地薄人稀,粮食产量极低,又因为那里山脉较多也不适合放牧,是个连鸟都不愿意逗留的地方。
如果顾兮薇说靖王会造/反,只怕所有人都会笑掉大牙,因为靖王没有这个实力,他不能他也不敢这么做。
而且靖王的世子已经被扣在了京城作为了人质,除非他不顾世子的死活。
诸多谜团缠绕在顾兮薇的心间,让她的心微微有些乱。
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捂着嘴吐了几口。
霍兮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兮薇,你……”
顾兮薇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尴尬的一笑:“哥,我怀孕了。”
当啷一声,霍兮风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兮薇,眼里满是愤恨。
拳头不自觉的紧紧攥起,可更多的却是自责和心疼。
他没有保护好兮薇,都是他的错。
霍兮风把所有的难受和艰涩吞到了肚子里,哪怕他此时已经被气到快要失去理智,恨不得想去杀
人。
但面对顾兮薇,他还是强撑着装作无事的样子:“没事,孩子生下来我养。”
他没有一句责怪的话,只想要当她背后的依靠。
顾兮薇的心头一酸,知道霍兮风误会了,急忙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的不是土匪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饶是霍兮风定力再好,他也忍不住了:“那人是谁?”
顾兮薇没有办法把陈明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以霍兮风的脾气,一定会杀了他的。
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跟爹娘呆在一起。
一家几口去一个没人认识,没有战乱的地方生活。
顾兮薇的眼泪沿着她的脸庞滴落下来,笑看向霍兮风:“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这一次霍兮风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好,我们离开,但你也要给我们一些时间,举家迁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随后,他伸出一个手指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来安排。”
顾父早已经把顾氏的生意全权交给霍兮风打理,只要由他出头去跟顾父顾母说,不怕他们不答应。
“谢谢你,哥。”顾兮薇抹了把眼角的泪,说道。
看到她的眼泪,霍兮风
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
都怪他没有考虑周全,没有考虑到顾兮薇的感受,梁州是她的伤心地,他怎么就让顾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