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直到秦月澜转过头去,陈斌有些泄气,他实在不明白,秦月澜为什么看不上他。
从刚开始二人阴差阳差认识,到在美国合作,这一切的一切,他以为,二人全数熟识了,可秦月澜给他的回应,总是很冷。
“是因为朱俊峰吗?”秦月澜身边比较亲近的异性,陈斌能查到的,就只有朱俊峰了。
毕竟,在美国的时候,就是朱俊峰陪着她,陈斌抬起头来看秦月澜,秦月澜的表情很淡。
背着光,她的侧脸娇柔又甜美,阴影划下来,像雕刻出来的陶瓷娃娃,但抬起头来后,整个人的面部轮廓又十分锐利,眼神的淡的让人难受。
甩开脑海中的思绪,陈斌终是长叹口气,“这次回国,我不打算再走了,秦月澜,不管你讨厌我也好,还是厌恶我也罢,喜欢就是喜欢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之前在美国,陷害她,也不过是为了她有求于他,一步一步走进他搭建的阱,可惜,秦月澜太有主见,也太不受控制,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这种女人,他实在拿捏不住,“以前的事,我跟你道个歉。”
再度抬头,陈斌神情有些挫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放弃,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月澜。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秦月澜没空在这里听他虚以委蛇,提着包直接离开,回到美容店,秦月澜将前几天陪出去的资金全都重新算了一遍,在整理好要还钱的金额数后,倒吸一口凉气。
望着笔下总出来的金额数字,有些无力,她知道这段时间欠了不少钱,但却没想到竟欠了那么多,光杰克这边,就要几十万。
90年代的几十万可不是小数目,美容店虽然重新开业,但在外企的挤压下,并不好经营。
晚上,回到家时,秦月澜明艳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秦母看着,有些心疼,熬了些鸡汤给她端过来,“好好补补身子。”
想到秦小弟,秦月澜问秦母,“小弟呢?”前段时间因为美容店的事,工厂被停封,这几天秦小弟在厂里加班加点的工作,希望能在下一批新产品生产出来之前,把厂子修好。
虽然美容店的产品销量骤减,客户量也越来越少,但新建成的工厂,终归是需要的。
秦母拿了碗筷过来,看着她拿起身后的毛衣,慢条斯理的织着,“他怕你要用,所以守在厂里了。”
听到秦小弟在厂里,秦月澜点点头,没再出声。
晚上,秦月澜一个人躺在床上,为接下来的事情惆怅,美容店短时间内,是做不下去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出路,只能转行。
但是她从现代穿来,只有这一种本事,如果真要像陈斌说的那样,跟人合作,到是可以缓解眼下的窘境。
但陈斌那个人,太滑,秦月澜实在不敢信任,就在这时,门外的窗玻璃向被什么东西划拉了一下,秦月澜从床上惊醒。
走出来,就看到浑身包裹着皮衣站在外面的赵城安,六月天,孩子脸,下午还是艳阳天,晚上就下起了雨。
雨幕中的赵城安环抱着双臂,怀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雨水顺着他的面颊划下来,露出头发下面棱角分明的脸。
秦月澜愣了一下,本能垂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十一点。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秦月澜边说边上前一把,将秦月澜拽进来,进了大厅,赵城安周身的冷意才缓解了许多。
他笑着抬头暼了秦月澜一眼,随后脱下身上的皮衣,从怀里掏出一包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味道很香,看秦月澜疑惑的望着自己。
赵城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擦干净脸上的雨水,抬手解开外面的纸包。
是脂渣,秦月澜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但比较稀有,城里不常有,所以不怎么能吃到。
赵城安看着秦月澜,眼神亮晶晶的,“今天厂里送货,买药材的是个老医生,在省城开了家私人医院,刚好送货过去,在路摊子上看到有得卖,所以买回来了。”
脂渣这东西,隔了夜就不好吃了,秦月澜最喜欢吃的,就是刚出锅时的那股子脆劲儿。
所以赵城安才会大半夜的冒着雨,还给她抱怀里送来。
放下东西后,赵城安便转身要走,嘱咐秦月澜锁好门,秦月澜看外面还在下雨,有些不忍,喊住赵城安,上楼取了一把雨伞下来,示意他带走。
赵城安本来没打算要,但看秦月澜一副“必须要拿”的神情,便笑着接了过去。
赵城安走后,听到动静的秦母从房间出来,问秦月澜大半夜的是谁,秦月澜扫了一眼桌上的脂渣,回了声,“赵城安。”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秦母刚要骂人,就见秦月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走过去,眸光落在摊开纸包的脂渣,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赵城安拿来的?”秦月澜点点头,突然想到赵城安刚才进门时,左半边的裤腿上沾满可泥泞,应该是过来的路上,不小心滑倒摔地上了。
“城安那只眼睛夜里不是看不太清东西吗?以后别让来了。”秦母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