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你表演完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带我看儿婿?”
电话里,传来陈佳佳不满的声音。
云深扶着醉醺醺依靠在她颈窝的少年,“你今晚不应该看过了?最高最好看的那个就是。”
陈佳佳嗓音拔高,“不是,这就算了?”
云深哼哼:“怎么不算?”
“当然不算了!”
陈佳佳愤慨,“当时舞台隔得这么远,你们都还戴着面具,我能认出来全凭你男朋友长得高气质好好不好,真当老娘火眼金睛呢?”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再安排时间让我跟儿婿见一面,我好好考核一下,不然我就去和泽叔告状!”
告状自然是开玩笑的,但云深拳头还是硬了,“敢去告状就揍死你!”
“好怕怕哟~”
陈佳佳嗓音欠揍,“反正安不安排看你呗,你自己想想我都提多久了,之前要不是因为住校和怕打扰你训练,我早就直接跑你乐队看了!”
上次这小妞来乐队弄得鸡飞狗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云深无奈,垂眸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少年,“好,那就后天吧,到时候一起吃饭。”
“OK,这就对了嘛!”陈佳佳哼哼。
“好了先不说了佳佳,有点儿事情。”
云深说完,挂掉电话。
冷琳皱眉看了一眼趴倒的几个家伙,有些头疼,“怎么醉成这样?”
她起身,伸手架起桑杰,“好了很晚了,回去吧。”
合唱乐手项婕小姐姐扶起安耀。
云深也伸手轻轻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哥哥,你还能走吗?”
“能。”
少年嗓音带了微醺醉意,但还是出乎意料的清晰。
“那我们回去吧?”
“好。”
热气呼落在脖颈之间,有些痒。
回到乐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众人累了一天,差不多都睡下了。
云深洗漱完,正要去睡,却忽然被出现在阳台上的少年叫住。
“哥哥,你还没睡?”她惊讶。
少年眉眼懒倦,嗓音很轻,“睡不着。”
喝醉了,按道理更好睡着才是,或许是喝完酒胃里太难受?
一公里外有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云深放下手中的兔子公仔,“那我去帮你买解酒药。”
她说着,走过来从他身边经过,准备下楼。
然,擦身而过瞬间,他伸手,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
“怎么……”
云深话没说完,被他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不去,我不难受。”他自她身后将她搂住,懒懒的枕在她的肩膀上。
“云深深,就这样,陪我说会儿话吧。”
今晚的他,格外黏人,情绪也总透着股失落。
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
她偏头,嗓音很轻的问,“哥哥,你要走了吗?”
他没说话,仅仅搂着她的腰,像个大狗狗一样,自脖颈间贪恋的汲取她的味道。
片刻,只听他很轻的“嗯”了一声。
云深指尖微微收紧。
心头巨大的难过如同潮水涌来,她眼眶微微湿润,嗓音却极力压制着听不出情绪,“怎么这么仓促?”
“家里催得紧。”
“是么。”
“嗯,再不回去他们该来绑我了。”
豪门恩怨多,他一个世家少爷,自然不可能一直流连在外无所事事。
云深自那晚知道他的身份后,就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她没想到分别竟会来得这么早。
“后天再走也不可以吗?”她无不希冀的说着,眼眶的泪水已经快要溢出。
少年埋在她脖颈间,喉结微微滚动,语气艰涩,“其实,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
只是因为要陪她演出完这最后一场,才会拖到现在,云深懂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路流淌到下颌。
感受到那传来的湿润,少年愣了一下。
他起身,轻轻亲吻掉她脸上的眼泪,“对不起,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道理云深都知道,但东方家大公子近来的金融清扫行动惹得满国风雨,无人不知晓。
都说豪门是非多。
他此次回去,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以脱身。
云深倒是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只是,明明享受过了在一起的时光,忽然要分开这么久,太难挨了。
屋外,天空轰隆作响,片刻,淅沥沥的雨声传来,将云深细小的啜泣声湮灭。
她红着眼眶,不舍的问,“什么时候走?”
他的语气亦艰涩,“天亮,就走。”
这么仓促,她连告别都没想好。
她甚至没来得及为他准备礼物。
她埋进他怀里,极力克制的嗓音终究破碎成啜泣。
即使知道他是怕她舍不得,但她还是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下颌擦过她柔软的发顶,心中撕碎般的疼,“对不起,我……”
“东方宸野,你就是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