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兄的话,让饭桌上的众人都愣了一下子,李三娘赶忙去看李母,李母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她不禁笑了一下:“都看我作甚?
我早就看开了,你们要看也该去看你们大兄。”
李母的话,说的也对,郭家的事儿其实是与李大兄这一房牵扯最为多的,如此,李三娘他们就又转头去看李大兄。
李大兄倒是处变不惊,很是自在的咀嚼咽下口中的食物后,他才去问李二兄:“郭四郎来送礼了?是去打听到了三娘被赐官的事儿?”
李二兄面对李大兄的问话,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去回话:“是,提着一匣子糕点来的,问了我三娘的事,给道了恭喜,还说要是办席的话,定是要来给恭贺的。
临走时,还与我问了二郎几时休沐,”李二兄看向对面坐着的李二郎,李二郎面对李二兄的目光,想了想后直接说:“该是郭三郎想问问我那科举考题的事儿吧?
这马上就要到夏考了,想必是因着我考过,这才想着问一问我的。”
李二兄点点头,他当时也是猜到该是这样的,“我不知二郎你是如何想的,但毕竟是亲戚,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就找了借口敷衍了过去。
郭四郎应是看出来了,他倒是性子改了不少,见我不言语,也没不客气或是问个究竟,只那么轻轻放下了。
最后我好声好气的给送出了门。”
“二叔,无妨,郭家兄弟要是再上门,劳烦二叔就直接告知他们我的休沐日就是。
科举取士,能者居之。
郭三郎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倒也是一桩好事。”
李二兄再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他又去看李大兄。
李大兄却是去看李父,李父摆摆手说:“不必顾忌我与你阿娘。
倒是问问三娘,若是三娘不介意,请了他们就是,人家既然递了梯子来,那咱们接下就是了。”
李三娘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本也不是多么深刻的矛盾,就像李父所说,既然郭家兄弟递过来了缓和关系的借口,那李家接下就是了。
要不然,让李母、李大兄他们夹在郭家与自己的家人之间又如何是好?
“那回头还得劳烦二兄找腿子给郭家兄弟送上一份帖子来。”
愉快的结束了晚食,李家众人闲聊的功夫里,李三娘和秋香就提着灯笼去隔壁后院找了梁老医师同邵阳小师兄来。
两盏灯将偏厅照的很是亮堂,正对着矮塌开着的窗正往屋里飘进一阵阵风,给炎热的夏季夜晚带来一丝清凉来。
“喝水吧,这般晚了,再喝茶怕不是要走了困。”
李三娘接过邵阳小师兄手中的杯子,道了声儿谢。
“这般晚了过来,是想要问问三日后的宴席,师傅和小师兄可想出席?
若是愿来,那我当是高兴不已,必给师傅和小师兄安排好了座位来。
若是不想来,我也理解的,那般场合多都是虚与委蛇的阿谀奉承罢了,师傅和小师兄见得多了,不想再去应承也是应当。”
这好的坏的都让李三娘一个人说完了,梁老医师捋了两下胡子后,就伸出手指点了点李三娘:“你倒是机灵,正的反的都让你说完了,倒是把难题扔给我和你师兄头上去了。”
李三娘跪坐着,拉过矮塌上方桌正中摆的一小碟子炒松子,拿了铁片细心的低头扒松子,听了梁老医师这带着些许埋怨又听着像是调侃的话,她这才抬起头冲着梁老医师讨好的笑:“师傅,嘻嘻,我想着小师兄还是来的好,毕竟小师兄已经进了太医署里去了,以后还是要在太医署做事,那多认识些人总是没错的。
再说,我与小师兄这师兄妹的关系,可是在我被赐官之前就有的了,这一回摆在明面上也是应该。
要不然,你弟子我这般风头过盛,以后怕不是还要劳累小师兄和其他师兄帮我的呢。”
“你被赐官的事,我今日已经写了信去给你的其他几位师兄知晓了,哪怕他们不在长安,终归也是隶属于太医署的人。
放心,倘若以后你进了官场,真有个什么事,他们不会不管不顾的。”
梁老医师又与李三娘叮嘱了些太医署里现有的人事,邵阳小少年在旁也听的认真,“今日就到此吧。
宴请那日我就不去了,我本就约了友人要去虎鸣山避暑,到时让邵阳去吧,你之前说的也有理,他这脾气实该收一收了。”
时间过得飞快,三日时间一到,李家宴请众人庆祝李三娘被赐官的宴席这就开始了。
金满楼不愧是长寿坊里有名的酒楼,这银子花够数了后,那服务是真的很是到位。
不光是来了两位掌勺的厨师,一个烧火,两个切菜的学徒,并还附赠四男四女八个上菜端茶倒水的小厮婢女来。
如此,李父李大兄李二兄李二郎就站在李家医堂门口迎客,李三郎在一旁的方几上执笔记录来客随礼。
另一边,女娘帮扶会的门口站着的就是李母李大嫂李二嫂并李三娘了,记录的人请了秦娘子。
至于这日子里李家的小孩子,那都让宝丫和宋茯苓两个人带着去了。
巳时(9:00)刚过,李家众人就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