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一边喝着滚热的茶水,一边就着桌上的两盘子点心磨牙,一边竖着耳朵听不可先生缓缓道来,今儿个不良人是怎的受了池鱼之殃。
这些受伤的不良人都缘由自一对儿和奸的男女来。
相王手下的门人里头,有一被从江湖上招徕来的刀客,我们就以大刀男代称他吧。
按理来说,这江湖事儿与官府可以说是对立的关系,大刀男又怎会来到相王门下做个门客呢?
这说好听了叫门客,其实就是打手罢了。
盖因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来。
大刀男来到了长安,去了平康坊,遇到了花楼里头名为红娘的女娘。
一眼钟情,大刀男看上了红娘,就想为红娘赎身来。
可花楼这般男人的销金窟的地方,还不都是为了挣银钱?
花楼的妈妈见大刀男被红娘迷了眼去,就直接坐地起价,直接说:“哟儿,虽说红娘不是那等没经历事儿的小女娘来了,但是咱们红娘这张脸、这身子骨儿还是照旧招人的很。
不瞒侠客知道,朱雀大街上住着的邹家二郎君可是对咱们红娘爱的紧,每五日都来点上一回呢。”
妈妈笑着往大刀男耳边悄然道:“要不是邹二郎家有只母老虎,红娘怕不是早就被赎身被买家去金屋藏娇了。”
大刀男哪里不知道这妈妈不过就是想要多要些赎身银子罢了,只单手拍了桌子一下,拍的桌子震天响,“你只管说,到底多少银子能给红娘赎身!
莫要在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一千两!
只要有一千两银子,侠客自去把红娘领走就是了。”
大刀男就是再不知事儿,也知道一个楼子里的姐儿,哪里用这般大的价钱才能赎买走?
不过,陷入了情爱里头的人,他就是个会使刀的刀客,他也得认栽。
可一个平日里只在镖行接些护镖活计的大刀男哪里能拿出这么老些钱来呢?
因此,大刀男想了个法子,他在夜半时分,偷偷进了红娘的屋子,拽着红娘就说要走。
“你跟俺走,俺带你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去。”
红娘在第一时间是慌了神的,不过红娘怎么的也是在烟花柳巷里头呆了十数年头的,各种各样的男人见了得有千八百了去。
红娘虽是在花楼子里做的是卖笑卖肉的活儿,但吃穿上课从未受过苛待去。
红娘明白,自己是决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跟着大刀男走的。
不说大刀男给不了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就是跟着大刀男走了,那可就是要变成逃奴去了。
以后说不得是连城门都进不得了,那哪里能行?
野人的日子,红娘哪里过得?
不过,红娘倒是也急中生智,直接低头啜泣,咿咿呀呀的哭声,像是要哭到大刀客的心里头去。
红娘的一顿美人垂泪还是有用的,总算是哄走了大刀男,让大刀男明白还是得从正道上赎买才成。
可一千两银子,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大刀男手头上的钱拢了拢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罢了,这差得的九百两要从哪儿得呢?
大刀男救美心切,顿时就有了想要入室偷盗去,可大刀男被自己身边跟着的小兄弟劝住了。
“大兄,这里可是长安城!
这是圣人住的地儿啊!
若是在圣人脚底下做了坏事儿,金吾卫该不是能直接一箭射穿了咱们的脖颈子了。
大兄,绝不能在这地界做坏事儿来!
若是大兄急用钱,咱们出了城,找了刀,凭大兄的本事,咱们在山道劫几个有钱人就是了。”
大刀男想起了自己在街面上看到过的骑着高头大马,腰间跨长刀,身穿金甲,背上还背着长弓的金吾卫来,就把入室偷盗这个法子给放下了去。
正当大刀男思索这占了山道勒索行人走商这回事儿行不行的时候,一个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兄弟小心的开了口。
“大兄,俺在茶馆里头听人说上富贵人家做打手能得钱不说,还给分好宅子住呢?
大兄一身的功夫,何不去试试?
说不得还能得个官儿来做呢?”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小兄弟的话给大刀男了启示,最后七拐八绕的还真让大刀男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对,大刀男最后通过一个同样是从江湖退出招徕进了相王府去的人,同样是靠着一身的武力值进了相王府,做了一个门客去。
至此,大刀男领着手下的七八个小兄弟过上了有人管吃喝,有分拨的宅子住的日子。
当然了,大刀男自是提前同相王府内的管事提前支取了银子,用这银子从花楼里头赎买了红娘出来。
不仅仅如此,大刀男还特意给红娘办了一场昏礼,真真是让红娘走了正牌女娘嫁人的流程,好好的长了回脸面去。
如果一切都好,那就是个江湖侠客和美貌花楼娘子的佳话了。
可现实怎会按着热门的理想而来呢?
红娘刚开始也是真的想要与大刀男正儿八经的过日子的,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红娘,见惯了来吃花酒的富家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