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李二郎瞧着手中拿着的长匕首上都是血的李大郎问。
“追么?大兄。”
李大郎在袖子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又把匕首插回靴筒后,双手往后一伸,把住小四郎的腿,让他能舒服些。
做完这些,李大郎才对着李二郎说:“追不上了,那人轻功了得,我不是对手。”
李二郎指指地上这个死了的黑衣人问李大郎:“这个?怎么办?”
“啊!”
小四郎感觉自己的小屁股被托举起来了,知道李大郎打完了,这才睁开眼,借着月光和地上那盏倒了的油灯照出的光亮,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
虽然看不清血迹,但那血腥味儿还是闻得到的。
小四郎虽然只有八岁大,但也知道这人八成是死了的,所以才被惊到了。
李大郎用手拍了一下小四郎的屁股,才对李二郎说:“别管了,先回去,估计阿翁那里也该结束了,回头告诉那些兵士就是了。”
李二郎点点头,借力上了院墙。
李大郎更厉害些,背着小四郎还能一下子就跳上一人多高的院墙,三人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李家回。
而此时刚被送到坊门口的李三娘,都已经要昏昏欲睡了。
看着坊门处亮起的火把,李三娘才伸手想要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是刚要动,这臂膀就疼的要命。
等到了李家所在的街道,别说跟随的兵士和徐敬真了,李三娘不用看秋香和十九的表情,她都能感受到这处的不寻常来。
地上摩擦出的痕迹,空气中那股子血的铁锈味儿,实在不要太明显了。
秋香赶紧纵马到了李家门前,直接跳下马去敲了门。
李三娘等不及了,直接在马上就冲里面喊:“阿耶阿娘,大嫂二兄二嫂,你们还好么?”
待得李三娘他们被李三郎开门迎进了院子里,李三娘这才知道不过一刻钟前发生了什么样儿的事。
李三娘赶紧去屋里头看,见小四郎好好的坐在椅凳上,拿着一牙蜜瓜在吃,露珠儿和刑小郎睡在一旁的矮榻上,小五郎被放在了篮子里,也睡得香甜。
这才去看正给李大郎包扎的李二兄那处,到的近前,瞧见李大郎臂膀上的伤口,李三娘心里着实难受起来。
李三娘那表情,不用多说都知道她这心里是想的什么了。
“小姑,不赖你。
小四听见了,他们本是要抢回咱们救了的邢家小郎的。
我和小四这一遭算是因着邢家小郎的缘故,是跟小姑无关的。”
这话听在李三娘的耳朵里,让她心里泛起不少波澜。
一个不过是有些钱财的商贾有什么重要的,非要抓了人家的小郎君来?
圣殿门这是作何?
是有什么目的?
缺钱?
不能够啊,按着不可先生说的,那圣殿门可是在西域扎根多年,有自己的商道,明面上经得起查的几个西域大商,可都是暗地里跟圣殿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是以,圣殿门哪里会缺钱花?
虽然圣殿门是养着不少忠心耿耿,或是为了钱财利益宝贝而为他们效力的杀手。
要养这么老些人,不可先生一个暗地里不良人的头子,可是知道这要花多少银钱的。
但是,就圣殿门的敛财渠道,哪里是会缺钱的样子?
所以,既然不是为了钱财,那他们非要抓邢家小郎是为何?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等李二兄给李大郎包扎好,小四郎坐在椅凳上都在点头打瞌睡了。
李父端了两碗药进来,一碗给了小四郎,一碗给了李大郎。
小四郎看着这碗还有些热气的汤药,实在是不想喝。
李大郎一口干了药碗,看着小四郎那难受的样子,咧嘴笑了:“好了,快喝了吧,下旬书肆出了新的画册,大兄给你买。”
小四郎一听这个,顿时就眉开眼笑的了,最后为了画册子,小四郎还是捏着鼻子把这一碗安神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等小四郎在矮榻上并排和露珠儿、邢家子一样躺着睡着的时候,李大郎才和跟随保护李家的五个兵士,讲完他在土地庙里与黑衣人如何对峙的事儿。
“那庙里的事儿,自由我们去处理。是我等没保护好,让李小兄弟受罪了,抱歉。”
李大郎摇摇头,回了一个抱拳礼,和李父李二兄俩把五人送出了门。
回头,三人看着还在院子里同李三娘讲话的徐敬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十九十分有眼力劲儿,看着天上的月亮就说了一句:“哎哟,四更天了?三娘子白日里还要回医堂当值咧,也不知还能不能多休息一会儿子?”
徐敬真玲珑心肝,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要催他走呢。
“想必这邢家于圣殿门是有用处,只是不知是哪里的用处?
三娘子今日劳累了,早些休息,敬真告辞。”
待得送了徐敬真离开,李三娘又被秋香用李父拿出的药油揉擦了双臂,打着哈欠,都要近五更天才直接合医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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