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坐在炕上,咪了一口小酒,砸吧砸吧嘴巴,又垫吧了一口菜。
“老赵,吃菜,吃菜。
这何大清烧的菜,香的很呐。”
老赵看着李团长那懒散的酒鬼样,皱了皱眉头。
“老李,你先说事儿。
何大清那家伙,我了解的很,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团长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招呼老赵。
“嗐,没多大的事儿。
二营长,不是光荣了嘛?
他想当二营长。”
老赵一听,眼睛一瞪,立马急眼了,站起了身子。
“胡闹,他何大清有指挥战斗的经验吗?
老李,你这是要犯错误的。
不行,这事我不答应。”
“老赵,你急个啥?
他说他想当,就能当了?
我答应了嘛?”
“那,那你吃他的菜,喝他的酒?”
“我就吃了,我就喝了,怎么了?
他何大清还敢造我的反?”
老赵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肚子,松了一口气。
“你,你...
嗐,你这不是耍无赖嘛。”
老李一口菜吃美了。
“唔~
这羊肉,绝了。
也不知道,何大清从哪搞来的肉。
不管了,吃了再说。
老赵,你真不吃?”
老赵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两个肉菜,咽了咽口水。
“我不吃。
何大清什么德行,我清楚的很。
跟你老李一样一样的。
你吃了他的东西,不给他办事儿,他那臭嘴,能骂你十八代祖宗,还不带重样的。”
老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劲的埋头吃肉。
“哎~
哎~
说啥呢?
我老李能白吃他的酒菜?
咱们原先不是有个侦察连嘛?
虽然战士们都光荣了,但番号一直都在啊。
就给他当个侦察连的连长,再给他几个新兵蛋子,不就完事了嘛?”
老赵重新坐到了炕上,夹了一块羊肉,美美的吃起来,又把那盘羊肉往自己怀里拨了拨。
“老李,你别可劲的挑羊肉吃啊,吃那盘烧鸡去。
唔~
这肉真香,绝了。
我最少有三年,没吃过这么香的羊肉了...
老李啊,一个侦查连,就算不满编,也得六七十人。
就给何大清分几个新兵蛋子,也太不像话了,不能比一个班的人还少啊。
这样,你把往阵地送物资的那些后勤兵,也给何大清一块算上,怎么也得给何大清凑个二三十人的样子。”
老李听了直点头,趁老赵不注意,抓了一大把羊肉,放手心上,扔了一小块进嘴。
“哈哈,还是你老赵想的周到,就这么办了。
这运输物资的活计,分到他何大清头上,正好应了他的老本行。
以他何大清的本事,肯定会想办法,弄个车来...”
一处塌了半边院墙的土屋,成了幺六八团,侦查连新的驻地。
何大清摸着新换上的肩章,一杆三星。
几乎所有志愿军都没有胸章和肩章,但不妨碍何大清给自己戴上一个。
拿着一小块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后槽牙都笑了出来。
爷何大清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
突然,镜子上突然出现另一张脸,傻笑着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吓了一跳,把何春来一把推开。
“大傻春,你走路咋没声啊,笑个屁啊笑。”
何春来挠了挠头。
“何叔,咱们连的新兵到了,就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你安排呢。”
何大清整了整身上的军装,弹了弹肩章上不存在的灰尘。
“都跟你说几次了?
叫我连长,叫我连长,知道嘛?”
何春来傻呵呵的笑着点头。
“知道了,何叔。”
何大清一拍脑袋,怪不得自己原先看这小子就亲切。
这傻不拉几的样子,不就是傻柱翻版嘛?
就连外号都一样一样的,傻柱,傻春。
何大清推开房门,入眼的画面,让何大清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倒了半边墙的院子里,九个人,或站或坐或蹲,凑在一起侃着大山。
它娘的,老李这人还挺靠谱。
说是新兵蛋子,这成色,绝对百分百全新。
何春来大喊一声:
“集合,列队。
都站好了,连长来了。”
何大清可是看过别的战士站队列的,那精气神,那整齐划一的动作。
再看看眼前,九个新兵蛋子,歪歪扭扭的站成的蛇形列队。
何大清拍了拍有些发昏的脑袋,这新兵咋训练来着?
不管了,就按爷对自己的要求,来严格要求他们。
团长要是见了,想必也是十分的欢喜吧?
一个何大清都那么生猛,一个侦查连的何大清,那还了得?
“都给我站好了,站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