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等一等,等一等,我有事跟你说。
我红星轧钢厂的驾驶员,跟李怀德一个厂的...”
何大清跟在女人身后,一边走,一边说明来意。
女人停下了脚步,斜着眼睛看着何大清。
“说吧,什么事?
是李怀德那不成器的东西又犯了什么事?谁让你来的?”
“嘿嘿,不是厂里的事儿,是我个人的私事。
我在厂里吧,有个相好的寡妇,是食堂的洗菜工。
我跟那寡妇情投意合,李怀德却横插一脚,想挖我的墙角。
寡妇不从,李怀德又利用职务之便,让食堂班长为难于那寡妇,正好让我撞见。
我寻思着,这事儿得跟您知会一声儿。”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脸色变的相当难看,但就那么一小会,又恢复了常态。
高高在上的样子,依旧没有正眼瞧何大清。
“呵,真是好笑。
虽然李怀德不怎么成器,但比起你来,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论相貌,论才情,哪一样,是你能比的上的?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就你?
也配让他挖你墙角...”
女人脸色依旧,不过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怨气,把何大清好好的数落了一番。
何大清心里直骂娘,脸色却依旧风轻云淡。
“嫂子,相貌是老天爷给的。
这一点,我确实不如李怀德。
不过,你看我这大体格,李怀德比的上吗?寡妇自然钟情于我。
再说了,论才情的话,李怀德未必比的上我。
说出来吓死你,在下精通七国外语。”
女人满眼的戏谑,差点笑出声来。
“哦?都是哪七国?
真是天大的笑话。”
“棒子,猴子,鬼子,毛子的话我都能说。
此外,还有英语,法语,西班牙语。”
女人差点笑弯了腰,嘴里蹦出一句毛子话。
“达瓦里希...”
何大清咧嘴跟着笑。
“达瓦里希...
无情哈啦少...
西八西八...”
何大清一连串的毛子话,颤抖的卷舌音,毛味十足。
女人满眼的震惊,像是看到她的毛子老师,邋遢的络腮胡,喝着浓烈伏特加,谈笑风生。
好些词汇,她根本就没有掌握,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女人不时的提出各种奇怪的问题,大多数都是毛子那边的生活习俗,人文环境的。
何大清上辈子吹牛打屁的时候,就喜欢聊这些家国大事,这一下可被问到了心坎上。
一个想说,一个想了解,两人聊的相当投机。
何大清不止聊毛子,还能聊棒子,鬼子,猴子的,欧美那边的也能夸夸其谈。
在女人的眼里,何大清一下就成了才华横溢的大师,埋没在市井间的高人。
两人聊着聊着,刚好也是饭点,何大清便约女人一起下个馆子。
作为一个厨子,何大清对着满桌的饭菜,也一样的评头论足。
在女人看来,何大清这简直是博学多才的典范。
不像李怀德那个草包,除了长相俊朗一些,会拍点马屁,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何大清趁着兴,又把李怀德在外面有相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嫂子,有个事儿,你应该知道,我不吐不快。”
“叫啥嫂子,生分的很。
叫我阿珍就行。
说吧,我听着呢。”
“阿珍啊,李怀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提防着一点。
按理来说,我不该搬弄是非。
但他做的事儿,太不地道了。
他一个赘婿,在外头,还有相好的情人。
每个礼拜二下午,李怀德就去找那娘们私会,还让那娘们的丈夫把风。
你说,这干的是人事嘛?”
阿珍听了,瞬间咬牙切齿。
“好啊,好啊,好你个李怀德。
难怪每到礼拜二,李怀德个狗东西每次都要泡澡堂子,原来是在外头干了好事儿。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工作也是我家帮忙找的。
竟然干出这种事来,真是畜生...”
阿珍喋喋不休的开始骂李怀德,数落李怀德的不是。
从开始的咬牙切齿,说到伤心处,甚至趴到何大清的肩上,大声哭了起来。
何大清轻轻的拍着阿珍的背,好声宽慰起来。
“阿珍,这事儿都赖我,我不该跟你说的。
千错万错都是他李怀德的错,你可别为了这样的狗东西,哭坏了身子...”
何大清越说,阿珍哭的越是伤心。
“呜呜呜~
我家从来都不亏待于他,他居然这么对我~
呜呜呜~”
阿珍哭的泪水和鼻涕滚作一团,全都擦在了何大清的肩膀上。
何大清轻轻的把阿珍推开,拿着手绢给阿珍擦了擦鼻涕和泪珠子。
阿珍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