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脸,涨成了一副猪肝色,渐渐的又变的铁青。
周边的工人们,嘴巴张的大大的,满眼的震惊。
娄厂长和杨书记,面无表情,但眼角似乎带着一丝喜意。
娄半城心里确实挺痛快,自己在红星轧钢厂当吉祥物,尽受这些军汉的窝囊气了。
如今何大清这个浑人,把大领导给气的打抖,娄半城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杨书记的心里,也着实痛快不少。
这大领导跟自己不是一路的,还扶持他的女婿李怀德,处处跟我作对。
没想到啊,你大领导也有今天。
李怀德见老丈人吃了瘪,也是急了眼,指着何大清就骂了起来。
“何大清,你个瘪犊子玩意,怎么跟领导说话的?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
何大清醉眼一斜。
“哟,李怀德?
它娘的,你一个赘婿,也有资格出来哇哇叫?
赘婿是什么玩意?跟露乃娘们有啥区别?
没皮没脸的玩意,我若是你,我直接把卵子给切喂狗。
脸面都不要了,还留着卵子干嘛?
大家伙都说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工人们听何大清说的风趣,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毕竟赘婿这玩意,确实上不来台面。
大领导深深的看了一眼何大清,一挥衣袖,转身挤开人群,大步离去。
李怀德用手指着何大清,一边往后退。
“何大清,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书记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都散了,都散了。
何大清,你小子,你小子,就,就你这一张嘴,我算服了。
还愣着干嘛?快把菜送食堂去...”
何大清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转身上车。
将车停在了轧钢厂食堂后门,何大清靠在车座上打盹,身上盖着一床毛毯。
透过车玻璃,能看到车后有人在往车下搬大白菜。
貌似就一个人搬,还是个女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还挺青涩。
食堂的其他人,都在不远处看着热闹。
何大清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食堂其他人,合着伙欺负人。
这事儿在正常不过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欺负人的事儿,何大清也没少干。
一个人搬也挺好,爷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刘岚扁着一张嘴,卖力的搬运着大白菜。
这一份工作,可是相当的来之不易,她格外的珍惜。
好不容易,红星轧钢厂扩招,她被选进了食堂当一个勤杂工,可比外头粘火柴盒强多了。
手拨开遮住眼睛的刘海,刘岚弯腰去搬白菜。
弯腰搬菜的刘岚,破旧的棉袄胸前的扣子,直接崩开了。
“砰~”
一声清脆。
崩开的扣子,刚刚好砸到驾驶室的后面的玻璃上。
本来都睡着的何大清,睁开一丝眼缝儿。
眼缝儿一下就成了,铜锣大眼。
透过玻璃,弯腰的搬菜大妹子,衣襟大开,两个圆鼓鼓的轮廓,呼之欲出。
何大清是谁?纵横勾栏足足一甲子有余的人物。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木瓜。
虽只见其形,但何大清早就脑补了全貌。
正所谓,阅女三千,心中自然有点哔数。
“嘶~”
何大清叹了一口凉气。
搬菜大妹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何大清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伸出手就去抓,奈何被玻璃给挡住了。
刘岚被吓了一跳,大白菜都掉了。
要不是玻璃挡着,驾驶员那手都伸过来了,看那架势,明显是朝自己那里捏过来的。
刘岚又羞又臊,赶紧捂住袄子,眼睛红红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何大清这一下哪里还有困意?
知道自己冒失了,给搬菜大妹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得得赶紧弥补一下。
没想到啊,区区一个搬菜的大妹子,居然如此伟岸。
如此伟岸的山岚,我何大清一定要登顶。
何大清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扯着大嗓门,对着一旁看热闹的食堂人员喊了起来。
“它娘的,你们这些狗才,都愣着干嘛?
还不快给爷卸车?
让我表妹一个人卸菜,你们一个个都是断手断脚的残废嘛?
它娘的,趁爷爷还没发火,麻利的动起来。”
这一代,干厨子的,哪有不认得南锣鼓巷何大清的。
看何大清发火,纷纷动了起来,喊上杂工一起上车卸菜。
食堂班长眉头一皱,撸起袖子就想教训何大清,被一个厨子给拉住了。
“班长,使不得,使不得。
他是何大驴啊,别惹他,别惹他。”
“嗯?什么狗屁驴啊马的,我能怕他?
你跟我说道说道。”
“咱们城东有四个不好惹的泼皮,又叫城东四兽,猪狗猴驴。
朱大彪,王二狗,侯二愣,何大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