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如云朵般洁白的蚕丝睡衣,从淡蓝色的帷幔中,悄然滑落,仿佛诗意的画卷在现实中缓缓展开,令人陶醉。
像冬日里新降的雪花,像两片羽翼,顺滑、柔软,一阵微风将其轻轻托起,又放下。
淡蓝色帷幔,如同梦幻般,轻柔地摇曳着。
睡衣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两位仙子在悠然起舞,优雅交织为一体。
无声的优雅,在空中轻盈地飘舞,如同雪花飘落,美得令人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声音,没有干扰,只有两颗心在默默地交流和碰撞。
窗外的风依旧猛烈肆虐整夜。
淡蓝色的小世界里,微风轻轻摆荡。
狂风暴雨的肆虐下,裴辰铭孤独地伫立在连廊的尽头,眼神空洞地望着主屋内,那摇曳后终于熄灭的烛火。
飞舞的雨水如同无数冰冷的箭矢,无情地刺向他,早已将他浑身打湿,湿透的衣裳紧贴着他的肌肤,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雷声滚滚,如同天神的怒吼,在夜空中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雨水打在连廊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雷声交织成一首悲悯的乐章。
喧嚣的雨声与雷声,无情地掩盖了屋内,本就没有的声音,分不清是死寂还是沉重。
裴辰铭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它们交织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凄凉的痕迹。
他的双眼空洞而深邃,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兽,无助而纠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个月......
每一晚,他都在这个连廊上度过,也几乎是每一晚,都是这般风雨雷电,未晴一日......
裴辰铭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座孤独的雕塑,任由风雨侵蚀,却始终坚守在那里,守望着那熄灭的烛火,不断折磨着自己。
~~~~两个月后的一天~~~~
这一日,连续的雷雨天终于暂歇,久违的阳光洒落在青朴院的花园里。
连续几个月的暴雨,花园已然变得一片狼藉。
那些昔日里争奇斗艳的花朵,此刻都低垂着头,残破不堪,仿佛在诉说着,雨滴是如何无情地敲打着它们娇嫩的花瓣,让它们无力反抗,默默承受。
今日,难得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曾经繁花似锦的花园上。
阳光温暖而明亮,却似乎并没有唤醒那些被打烂的叶片,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不显多少生机。
裴辰铭今日休沐,准备去正房与夏子归一起用早膳。
正撩帘,准备踏入房内,便与正踏出房门的裴良辰不期而遇。
裴良辰的衣衫不整,还在系着胸前凌乱的衣带,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裴辰铭诧异,按往日的习惯,裴良辰这个时辰应该早已离开,去国子监上课了。
看到裴辰铭疑惑的眼神,裴良辰急忙解释。
“大哥,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要迟到了......”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生怕裴辰铭会责怪他。
裴辰铭点了点头,心中苦涩:‘三弟这是怕自己责怪他?可自己又该责怪他什么呢?是不该起得太晚,刚好和自己碰到,引起了尴尬?还是去国子监迟到了呢?’
苦涩地摇了摇头,裴辰铭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子归正在更衣,那满身的红痕让裴辰铭的眼睛一阵酸涩。他知道,这些红痕是裴良辰昨晚留下的。
裴辰铭心中一阵愧疚,他知道夏子归为他付出了很多。
他上前,轻轻从背后拥住了自己的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种方式,来弥补夏子归的付出。
温声道:“三弟他,不该这般不知轻重......”
夏子归在裴辰铭的怀抱中,感到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从裴辰铭的怀抱中,优雅地转身出来。
微笑着,声音温柔地说:“无妨,三弟昨日与同窗喝了几杯酒,夜里才放纵了些。平日里,都挺好的......不妨事。”
裴辰铭听着妻子为三弟辩解的话语,心中又是一番苦涩。
他明白夏子归是怕他去苛责裴良辰,难掩心中无奈和心痛。
裴辰铭轻轻地拿起一旁的衣服,细心地替夏子归穿好,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关怀。
又亲手帮夏子归挽起了发髻,他的手指在夏子归的发丝间穿梭,轻轻地将它们编织成一个美丽的发髻。
最后,往发髻上簪了一只碧绿的翡翠发簪,望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专注而深情。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两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自己的妻子似乎变得,越发美丽动人。
面庞宛如春天含苞待放的花朵,粉嫩的腮帮子透出难得的娇媚。
眼神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这样的表情,他以前从未见过。
裴辰铭不禁为之心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然而,当他的目光往下移去,却看到了夏子归脖颈处,几处扎眼的红痕。那红痕如同烈火般刺眼,让裴辰铭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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