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听到黄焰坚定如一冰冷无情的言语,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他终于和陈雅儿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无回旋的余地。
害怕的,似他般心冷如铁的男人,自己是否有天也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放下。
黄焰心知肚明却没有解释,就那样沉静地看着北方,任凭夜风的呼啸,任凭夜风的无声陪伴。
良久后,他开口道:“一个月前,我已取消了“恶组织”的行动,虽会让我们损失掉巨大的灵石,但直觉告诉我,有王路坐镇的梦幻宗,就算恶组织的千变万化都会被他一眼看穿,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既然会失手,何不及时止损,以免打草惊蛇,还能让他们疑神疑鬼。王路高明至极,并拥有着当下罕见强横的法武修为。”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和妙念宗联手把风衍宗连根拔起取而代之,把属于此宗西漠的气运接收,我才能在修为上把他完全压过,唯有如此,在把两门功法取到,方能窥见九岳宗刹那覆亡的最终秘密,这对于我们的未来极为重要。”
“娘子,你听我说,如果今后我败亡在王路之手,这并不是最终结局,因为,我只有死在陈雅儿手上才会让因果圆满,也就是说,就算我死了,连天道都会生出一些可怕且难料的祸端,或者会给予你天大的机缘和气运,代我再次出发。”
闻言,夜风莫名涌起了一股凄凉,好像黄焰所说就是将来的真实写照,她无比悲惋,轻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黄焰强烈而深刻地感受着自她手心传来的阵阵痛楚,一如坚强的他,内心说不出的沉重,一把将她抱起,霎时不见。
我命由我不由天,誓死不从,这是黄焰对道的执着。
“当!”
卯时正刻悄无声息来到,一道巨响在他脑际轰鸣,王路怀着期许和不知所措站了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
晨光初透,天际微微泛白,雄鸡报晓,夜空清幽。
同一时间,方圆万里的梦幻宗瞬时数以万计十万计百万千万朵绚丽多彩的烟花冲天而起,缤纷绽放,把晨空染成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煞是美丽,叫人目不转睛。
“轰。”
一道如地动山摇的震响在紫云山上空炸开,人们惊异地看着一艘和云霞大舰一般无二的大舟从虚空缓缓探出硕大身躯。
此舟长一千丈,宽六百丈,如一朵起伏不定柔软无骨的洁白云朵,一伸一缩间,就像无视空间的阻隔,一步之下来到王路所在新居的高空,让人无不深感震撼。
“梦幻云乘!”
邱真立于人群,大叫着道出了庞然大物的名字。
“此般超级大舟为何从未听过?”
一名西漠北域八杀派的元婴中期长老动容地望着梦幻云乘,把所有人的心声说了出来。
邱真深吸一口气,满是敬佩和亢奋的开口道:“这是师尊至今为止的集大成之作,他从天上漂浮不定一瞬千里的云朵入手,深研数百载,无以伦比地造出了前无古人绝无仅有的梦幻云乘,堪称旷世之作,而梦幻云乘的首次亮相就和师叔的举世大婚完美呼应,此为天作之合,顺势契合。”
听着邱真深刻超然的话语,人人都不由自主地把梦幻宗在将来不久的盛世繁荣给描绘勾勒,只要王路步入化神,即便超级宗门的妙念宗都会敬畏三分。
梦幻宗有惊骇世俗的田宜栋和惊艳绝伦的王路镇守,两三千年高歌猛进的盛况不在话下。
一门两位大宗师,举世震惊,何人敢惹!
王路举目看天,一艘云朵大舟如流水般飘然而至。
他的心狠狠被揪住,此舟如果火力全开,将远远超过两千丈一息的第三极速,是它的一倍还多。
加上它来去自如、如梦似幻的舒张和收缩,除非遇到绝顶大阵才能把之困住,否则,说走就走,说到就到,速度之快,直如宛转弹指,不论多强的攻伐,只要给它一息之内的启动时间,连它的影子都触碰不到。
自己的速度和它比起来不堪一击。
这是雪瞳映照下反馈给他,至今为止所知所见除了云霞大舰外的第一飞行宝物。
梦幻云乘何人能造,除了对器道真知灼见的田宜栋,无人做到。
田师兄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席卷整个西漠。
“走!”
王路一步之下踏入仿如传说中太古圣猴的云朵法宝,脚下软软绵绵却绵密厚实。
云乘上,淡烟薄雾环绕漂浮,宛如仙境。
身着一身大喜红衣神采飞扬的田宜栋笑道:“哈哈,新郎官,我为你准备的接亲大驾还算凑合不?”
谢灵蕴同样红裙飘飘,长发用一根精致红玉簪别着,千娇百媚微笑道:“弟弟大喜之日,正好你师兄十年前把梦幻云乘锻造而出,呵呵,本来是作为宗门大难之时的最后一手,哪想你驱走黄焰,就再无必要。再说姐姐的,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你,作为你的娘家人,定要给你把面子撑起,这艘梦幻云乘就算是我和你师兄的贺礼了。”
她见王路虎目泛红,嘻嘻道:“都成家的人了,还小孩子般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话,好了好了,将来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