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算着顾明珠已经落地纽约,薄司寒再一次拨通她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冰冷提示音从关机变成了永无止境的嘟。
早该想到的。
她连微信都拉黑他了,又怎么可能还留着他的电话。
一道声音镇定如初: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另一道声音急切解释:可……
可什么呢?
他又说不出来。
灯光骤熄,薄司寒强迫自己入睡。
1天。
2天。
……
简煦眼里,薄总还是那个工作时间一丝不苟工作之余温和从容的老板,跟从前并没什么区别。
只除了一点生活习惯上的改变。
比如,他不再喝咖啡了。
又比如,他开始养绿植了。
眼见桌上那盆原本有“死不了”之称的仙人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萎靡下去,球形不圆润了,刺也不坚挺了,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啊我不行了我快要死了”的气质。
简煦适时提醒,“薄总,绿植不用经常浇水。”
不用吗?
薄司寒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可明珠每次来,都要给窗台上的那盆绿植浇水的啊。
那盆绿植活得好好儿的,还越来越好了。
叶子越来越多,越来越绿,一小盆,郁郁葱葱的绿,看着就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就像她一样。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快要死了呢?
简煦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办公室安静下来,薄司寒抓起了桌上的座机。
不行,他要问问顾明珠。
做不了家人,还可以做朋友,她至于这么绝情吗?
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28年的情谊,她说拉黑就拉黑,说断就断了?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