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枯树的废弃宫殿,便可瞧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冷宫”两个大字。整个冷宫的建筑,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破烂烂,一到雨季可能就到处漏水,杂草丛生。
里面传出唱着幽怨的小调,那声音忽远忽近,回荡在冷宫里格外吓人。
昏暗的废殿,恶臭的床榻。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双鬓黑白,人蜷缩在墙角,怀中整抱着个东西,朝她们咧嘴笑着,脸上的污垢叫人瞧不清她的长相。
姜宁端详了她片刻,抬步朝她行了过去。
“主子,别去,这是个疯子,会伤人的!”写意下意识护在姜宁跟前,警惕的望着那个疯妇。
“无妨。”姜宁推开她,缓步行了过去。
“皇上,求您救救我们的小公主吧,您看看,咱们的小公主多可爱。”这是一个面容极老的妇人,手里抱着一句极小的骷髅。
“你是沈嫔?”姜宁问。
那疯妇见来人,害怕极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却依旧念叨着,“我的小公主乖,母亲在……”
这妇人看着不像是装疯卖傻,她的眉目之间,似乎好像一个人。姜宁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是……
写意在这里,姜宁不宜在这里多留。姜宁深深看了一眼沈嫔,领着写意离开。
回到秋宜宫后,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过来,长得很是粉雕玉琢的模样。
姜宁眼底掠过疑惑,这男孩正是皇室中最小的九皇子,出生便体弱多病,一直靠着名药吊着命。九皇子的生母因病病逝后,宣帝便把体弱多病的九皇子过继给了一直未怀过子嗣的冯贵妃。
冯贵妃则是冯敏敏父亲的嫡姐。
姜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谁让你过来的?”
她很好奇,她与九皇子关系不怎么热络,怎么就缠着她玩。
九皇子拉着她的衣袖,似乎是撒娇道:“皇嫂,你带我去玩嘛,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九皇子并未回答她,他用力地拽起姜宁,往外拉去,边走边说:“走嘛,走嘛,这里太闷了,皇嫂跟我出去透透气!”
蜿蜒的小路,姜宁看着前面前面的莲池,疑惑地问:“九皇子怎么带本宫来这里?”
九皇子松开她的手,手里拿着鱼食,走上前喂鱼,谁知地下太滑,九皇子噗通的掉落水里,他不停着在水里挣扎呼救。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姜宁措手不及,正想跳下莲池救人,一名宫娥不知从何处窜出,她拉住姜宁的手腕,大声喊道:“太子妃,你为何要把九皇子推下手?”
须臾,身后传来大量的脚步声向这边奔来。
姜宁把视线落在水里正在挣扎的九皇子,看向攥着她手腕的宫娥道:“放手。”
宫娥连枝被姜宁眼中的寒意,身子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松开姜宁的手,姜宁噗通一声跳入莲池。
当姜宁把九皇子救上来的时候,九皇子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了。冯贵妃匆匆赶来,抱着九皇子的尸首痛哭一场。冯贵妃哭完后便不问原由就下令抓她,“大胆姜宁,你谋害九皇子,来人把她押去死牢。”
就这样姜宁连解释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押走。
天牢,冰冷的铁窗,将自由与束缚分隔。角落潮湿的茅草和床铺,散发着浓浓的霉臭味。厚实的高墙和铁门,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绝望感。姜宁坐在脏兮兮的床铺上,心底不禁自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好像她都摆脱不了牢狱之灾,难道这次会是她死的第二次吗?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冯敏敏和冯贵妃的阴谋。
想要把她从太子妃的位置拉下来,好让冯敏敏取而代之。冯家野心着实够大。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定要想办法自救。
这时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传来,姜宁抬眸。只见一双炫黑镶有金丝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她抬起头望去,姜宁有些意外。是谢誉鄞来了。
“父皇已经下旨了,你明日便被问斩示众,你却如此平静。”谢誉鄞道。
姜宁站了起来,隔着牢门与他对视,“殿下,你也觉得九皇子是我害死的?”
“关键的不是孤信不信你,而是是父皇和文武朝臣信你才能活命!”
谢誉鄞见姜宁穿着单薄,从身后的太监手拿过衣裳,隔着铁门塞进给姜宁,他道:“天冷了,把这厚衣裳穿上吧,保暖。”
看着手里的衣服,姜宁一时诧异。
天冷
炎炎酷暑,何来天冷一说?
谢誉鄞见她疑惑,便解释道:“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今日皇城已经白皑皑一片,这七月飞雪,千古难遇。”
七月?飞雪?
姜宁先是一愣,接着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谢誉鄞微微惊讶,“啧啧,你这个女人都这般落魄了,还能笑得出来。”
姜宁的笑,谢誉鄞听得浑身发毛。
难不成这女人疯癫了?
谢誉鄞自然不知,姜宁不但没疯,甚至已经想到了脱罪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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