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关上，沙发上坐着的气势深沉的夜司寒，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整个氛围显得很异常，压抑。
唐钰的内心不由生出警惕性，小心翼翼地瞅向夜司寒，“周清华怎么来这里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夜司寒黑眸冷冽无绪地凝视她，一言不发。
无声胜有声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心神不宁。
“怎……怎么了？”
夜司寒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吃饭。”
唐钰惴惴不安地跟在夜司寒后面离开，一起上了劳斯莱斯。
封闭的车厢内依然是低气压的，唐钰只觉得快要透不过气。
这哪里是去吃饭？总感觉是去奔赴刑场的可怕。
夜司寒至始至终都是看着车窗外的，连个正眼都没有看过唐钰。
浑身仿佛笼罩在黑暗里，任何人都不敢亲近。
唐钰想开口说话，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
进了包厢。
唐钰倒希望是在餐厅的外面，人多的话，氛围不至于那么窒息。
点完菜，唐钰主动将消毒毛巾递上。
夜司寒接过，擦拭手。
唐钰见两个人有互动，忍不住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么？”
夜司寒将毛巾扔在一边，抬起没有一丝温度的黑眸，凌厉逼人，“你觉得我会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公司的事？”唐钰心里想，总不会因为我吧？两个人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夜司寒没说话，一双寒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唐钰试探地问，“你跟我说，我会改的。”
夜司寒抬了抬手。
唐钰起身过去。
刚到面前，就被拽住了手臂，用力往下一拉——
“啊！”唐钰的两只手慌乱地撑在夜司寒的大腿上，受惊般地面对近在咫尺的男人，“夜司寒？”
略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夜司寒阴冷地问，“你做错了什么？嗯？”
唐钰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不太确定的不安神情，“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她今天都是在拍戏，也就和她妈妈吃个饭而已。
夜司寒也没明令禁止她不许去见她妈妈啊。
“既然什么都没做，怕什么？”
唐钰的呼吸一窒，难以揣测那双黑眸里的情绪。
如果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她会感到寒意？
敲门声响起，夜司寒松开了她的手臂。
唐钰刚在座位上坐下，服务员便端着菜肴进来了。
菜上齐后，开始用餐。
唐钰的情绪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接着就听到夜司寒说，“不用多心，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慈善宴会。”
唐钰抬头看向夜司寒，心中略微错愕，这是在告知她么？
看起来好像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是因为参加慈善宴会，他才会心情差的？
“嗯，我在家里陪孩子。”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唐钰对夜司寒察言观色了下，发现他面不改色。
心里不由安定下来。
只要夜司寒没说不许她住夜宅，就说明没什么大事。
“晚上会很晚回来么？”
“看情况。”
“这算不算我们的约会？”唐钰斗胆问，心里带着小雀跃。
夜司寒平静地看着她的脸，“吃个饭而已，这么多戏？”
唐钰脸上的表情僵了下，难堪地视线闪烁，“是我口误了。”
抓着筷子不自在地往嘴里塞吃的。
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或许是很酸涩的东西，要不然心里为何那么难受。
她本以为夜司寒会接受她那样的说法的，毕竟喜欢上他，对他是有利的。
他也一直纵容地配合她。
为什么现在连说‘约会’两个字都是痴心妄想了……
吃完饭，走出餐厅，跟在夜司寒身后的唐钰看到门口等待的虞蝶时，很意外。
在公司里避免了碰面，居然在这里看到她。
虞蝶穿着漂亮的小礼服，走上前，“夜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夜司寒往她身上看，眼神深沉专注，不知道是在看她穿的礼服，还是玲珑有致的身材。
唐钰注意到夜司寒的眼神，他为什么一直看虞蝶？
而且虞蝶和在公司穿工作服的时候不一样，打扮得精致漂亮。
唐钰的心里有不安，还有酸楚。
“上车。”夜司寒说。
“是。”虞蝶上车的时候，朝后面的唐钰看了一眼。
唐钰有注意到那眼神里的挑衅，接着听到夜司寒低沉冷厉地开口，“自己打车回去。”
唐钰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虞蝶和夜司寒坐上车，一同离开。
夜司寒让虞蝶上车，却将她留在这里。
唐钰试图安慰自己，夜司寒要去参加慈善宴会，带女伴的话，虞蝶是最适合的。
以前她就知道，有时候秘书部里的女助理是要配合夜司寒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的。
而她算什么呢？
一个娱乐圈里的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