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蜥蜴人大军准备发动攻击,魁摩克迫切想要撕裂岩石大猫之际,一辆由几名骷髅骑士护送的战车忽然向着战场空地奔腾而来。
在大约中央的位置停下,骷髅骑士下马撑起木棍张开了一张白色遮阳棚。
对此十分不解的库·伽摩挲着头顶的坚刺,寻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块白色布片能汇聚起邪月的力量,在太阳军团抵达那个位置时,猛然间爆发吗。
但这种陷阱似乎过于明显,或许是骷髅架子被死亡之风弄得脑子坏掉了?
一时之间,库·伽有些犹豫,之前输给伊姆瑞克的经历让他对热血种有些兴趣,抽空也了解一些有关的东西。
寻思无果的他,招呼着远古三角龙背上的精灵过来。
亚希伯恩加快脚步来到魁摩克身下,见到库·伽用尊神长矛指着中央的那块白布后,知道在询问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寻思了一会,“这似乎是尼赫喀拉的习俗,交战之前先互相祝贺对方,在神明的注视下共饮一壶之酒,称赞不论胜负,这都是荣誉的战争。”
他补充了一点,“这个习俗在曾经的奥苏安也有过,是远古时期贵族割据时代的产物,但自从明确建立国家概念后,这种贵族之间自娱自乐的消遣方式就消失了。”
“所以,他们是在向我们祝贺?”库·伽寻思了半晌,终于是得出这個有些奇怪的结论。
在他的观念里,打仗就是你死我活的情况,哪有为夺取自己性命的敌人祝贺之事。
亚希伯恩点头称是,指着那几名称木杆的亡灵说,“应该是这样,他们身上的护甲很明显不具备有效防护力,我曾经在一本游历记录中见过,是典型的宗教祭祀用品。将刚结出一次果实的无花果树放在潮湿阴暗环境里,放上一群甲虫卵让其孵化繁衍,经过一年的时间挖出加工成护甲。”
“尼赫喀拉人认为无花果树是生命的赠予,在结下一次果实后,将生命力赐予世人。甲虫被誉为太阳的象征,太阳恩赐万物以生长。这种祭祀盔甲的意义,大概便是期颐象征太阳的甲壳虫祝福无花果树健康生长,让整个王国得以收益。战争捕获而来的奴隶也能取悦众神,对于尼赫喀拉人而言,战争是一种神圣的另类祭祀。”
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青年用尽量易懂的言语说明给蜥人领主,多次充当顾问的经历告诉他,最好不要说些不相关的事情,最好是按照蜥蜴人宗教式社会的现象来解释。
独有的脑回路让他们无法理解寻常社会的发展模式,如果仅从社会层面来看,蜥蜴人完全处于原始野蛮的拓荒时期。
库·伽又寻思了一会,发现蜥蜴人似乎缺乏相关的战前祭祀环节,除非是特亨霍因那种狂热索提戈之名的信徒,好像都是一句进攻便开始作战。
即便是蛇神先知的战前祭祀,也仅是为了方便与鼠人的特化作战,
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何意义,但蜥人领主想起之前克罗卡大领主的话,希望蜥蜴人多了解凡世的各种族,而非抱着绝对的孤立态度。
他用尊神长矛指着那名在白色遮盖布下方的骸骨祭司,对精灵说道,“你,跟着我一起去。”
精灵看着高大暴龙上犹如金色战神的蜥人领主,几件神器加身庇护,还有只露丝契亚最为强悍的神佑暴龙。
再瞅了眼自己身上的卡勒多制式特供护甲,怎么感觉这么憋屈呢,回头要向有关部门申请加工资,这也太难了。
暴龙扑通扑通的脚步声引得一阵地动山摇,在库·伽的指示下,蜥人军团难得一次在领主前进时停驻脚步。
为了不让所在的太阳军团丢面子,亚希伯恩让库·伽指示几名蜥人战士和灵蜥祭祀一同前去。
骸骨亡灵见到暴龙,以及随行的六名蜥人战士没有丝毫惧色,随行在战车上的长桌已然被安放好,一壶不知是何年代出品的琥珀色法拉哈尼美酒正安静等待贵宾到来。
库·伽没有跳下暴龙,饶有兴致看着遮光布中的场景,感觉实在是太过多余,等到一切被碾碎之时,没有谁会记得战死者的性命。
祭司的身体没有被防腐裹尸布缠住,暴露在华丽长袍外的肌体呈干枯泥土的黄褐色,但那举手投足间流露的严肃气质,莫名让这理应骇人的骸骨多了一抹神圣之感。
按照礼节,作为代言者的祭司开始念诵起主人的名号,
“喀穆里的大祭司,最后一位沙漠王者的首席仆人,黑色大金字塔的看护者,黑色金字塔的拥有者——阿克汉,与莱弥亚冠军勇士,血龙家族始祖——艾博拉什。”
他为空杯倒上一次酒,但仅是半杯,剩下半杯要由敌人述说名号后,再由其盛上,一种相互之间的尊敬。
搞不懂尼赫喀拉语的精灵在灵蜥祭司的帮助下,还是勉强听明白祭司在说什么,但亚希伯恩立即陷入到犹豫,倒也并非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是自己该说精灵语呢,还是用拟态蜥蜴人语报出库·伽的名号。
想了半天,见到手甲上的太阳军团标志,亚希伯恩干脆一狠心,用特供护甲上的拟态魔法装置说蜥蜴人语,而且要尽量大声吓人。
这次干完之后,一定要向宫廷申请加工资,没道理干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