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朝他打来,长风忙抱头鼠窜。
“你敢跟人多说一个字试试!小心自己的舌头!”
少年面如寒冰,偏脸上红得厉害,放下的狠话也没个什么狠劲儿。
北冥翊如此警告一句,嘭地关上了窗户。
而那冲长风砸过来的也不过就是一块儿软软地桌布。
只怕太子面上不显,心里定然气急败坏,才会扯块儿桌布扔过来。
长风摸着头嘿笑两声,转身迈入黑暗中。
与此同时,玄王府。
明明处处张灯结彩,该处处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才是,可玄王府却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全然没个办喜事的样子。
柱子上的红绸,窗上喜庆的窗花,就连檐下一步一挂着的红灯笼,都在这样的死寂之中,显现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有人自廊下走过,黑色的身影投射在窗上,越来越近,风云瑶坐在喜床上,精神为之一振,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团扇。
嘎吱。
房门被人推开。
风云瑶心跳加快,忽然一道陌生地嗓音响起:“侧妃娘娘恕罪,殿下今晚有要务缠身,已经歇在书房了,奴才来告知娘娘一声,您不必等了,早些歇息吧,明天赶早还得去宫中向皇上太后请安去呢。”
什么?
风云瑶顾不得什么,急急移开团扇,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质疑:“殿下歇在书房了?”
为什么?
这可是她与他的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之夜啊,他为什么?
风云瑶又响起,从今天到达玄王府起,除了只在玄王府正厅里向他行礼过后,便没有再碰面了,什么都没有!
北冥玄没有出来迎接她!没有同她拜天地,没有送她来房中。
自始至终,他只是座在首位上,在寥寥宾客的恭维中,像是一个主子对待奴仆一样高高在上,随意地说“下去吧。”
风云瑶纵然心里不忿,却还是选择理解北冥玄,她终究只是个侧妃,说难听一点,就是个妾,那些她奢望的是正妻之礼,北冥玄不过是遵循礼制而已。
可眼下,风云瑶无法在欺骗自己了,难道连大婚之夜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也是礼制吗?
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风云瑶从喜床上站起来:“我要见殿下。”
“侧妃娘娘恕罪,殿下已休息。”
“你!”
忽然见风夫人给她的陪嫁婆子一个劲儿地冲她摇头,风夫人说这婆子手腕心思了得,要她嫁进玄王府后听婆子的话。
风云瑶咬了咬牙,压下心头的怒气,抽咽了一下说:“有劳了。”
“那您休息着,奴才这就告退了。”
小厮退到门口,临走之际,飞速抬眼看了一眼那张泪眼模糊的脸。
灯光下,双眸含泪,面屏雪白,唇色覆郁,是个眉目如画的美人。
不知殿下为何会对这样的美人如此冷淡,新婚当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放这样的美人儿独守空房,不应该啊……
小厮满脸纳闷,关上了房门。
房内,风云瑶摔了手里的团扇,气恼道:“嬷嬷,你为何不让我去找殿下,今夜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如此姿态,摆明了就是要冷落我,我明日还要怎么面对别人?”
“二小姐,您多虑了,旁人不知,您自己还不知道么,自己腹中怀着身孕,若殿下真要来与您洞房,那才是不近人情了。”嬷嬷用话安抚风云瑶。
风云瑶却是冷笑,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摇头:“嬷嬷,你不用说这些好话开开解我,他若是真有心,来为我房里只简单睡上一晚又何妨,何至于是这样的姿态?”
风云瑶死死咬住红唇,流着眼泪说:“他就是在冷落我,他不想与我亲近,他怨母亲和我去皇上太后面前告状,怨娶我进门不是他的本意,是迫不得已的……他……”
风云瑶越说,眼泪掉的越汹涌。
在此之前,她对北冥玄还抱着一丝希望,总觉得他应该还是在乎多年的感情,就算不在乎感情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在乎。
可今晚北冥玄的态度,如当头一棒,将她给敲醒了。
北冥玄,他根本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她,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风云瑶却只觉得万念俱灰,又觉得山崩地裂前路渺茫。
她扑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嬷嬷轻抚她的背,见她想通了,也就不说什么假话来安抚她了:“小姐啊,失了玄王的心有什么打紧的,您已经成为这偌大的王府里,玄王唯一的女人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若他日诞下孩子是个男孩儿……玄王难道还能对你如此吗?”
“可是……”
“既然失了,老奴就教您再次将玄王的心给拢回来,男人么,不过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东西。”嬷嬷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说。
风云瑶止住了哭意,问:“真的么?你能有什么办法让殿下回心转意?”
“小姐,不急,此事得慢慢来,要润物细无声。”嬷嬷哄着风云瑶去洗漱:“大喜的日子,您不该大喜大悲,要注意腹中孩子,小姐,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