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夫人所说,北冥玄不敢耍花招,在三人回宫后的的三天,他就打发人上门来,将婚期提上了日程,而永宁帝为避免夜长梦多,也下口谕命令北冥翊与风卿婈同时完婚。
三书六礼,纳彩纳征……在两拨人马先后往尚书府跑的时候,一道另外的声音却渐渐在传出来,竟有道士言:夜观星象,有一灾星冲击东边的启明星,此星携煞气而来,大有祸国殃民、侵袭之势。
东边的启明星……不正是太子吗?那灾星,似乎意指未来太子妃风卿婈?
此言论不胫而走,在短短两天内愈演愈烈,在茶楼酒馆内,大街小巷上,人人口耳相传,无人不知无人不谈。
无形中,风卿婈似乎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
荷儿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头发散乱,盯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似乎与人打架了。
一回来,就将手里提着的篮子一扔,蹲在廊下抱头哭起来。
一问,小丫头只是一个劲儿的抽咽,还不肯说。
直到风卿婈开口问她才抽抽搭搭地说:“郡主……奴婢与人打架了。”
“什么原因?”风卿婈温和地问,并没有怪罪,只觉得事出有因。
小丫鬟平日里最是乖巧胆小的,与人发生口角的事儿都少有,更遑论与人打架。
荷儿深吸一口气:“奴婢今日出去采购,发现有两个买豆腐的婆子在嚼郡主舌根说……说郡主是灾星!若太子殿下娶了郡主,必然会倒大霉……她们越说越过分,还说郡主将来以后会祸国殃民!”
荷儿擦了一把眼泪,气得握紧双拳:“如此没有实据的话,本因有人制止才是,可过往行人听了,竟然还驻足附和那两个婆子,说郡主脸上生了那么大块儿斑痕,丑陋如厮,他早就知道那是不详之兆!”
“所以,你气不过,与她们理论?争执之下被人打了?”
荷儿气得直掉眼泪,那些嚼舌根的说得比这还要过分许多,还有人说眼下不能再耽搁了,应该一把火烧死风卿婈这个灾星……竟然很多人都赞同。
她怕郡主伤心,便没有提这茬。
“对!奴婢就是气不过,没凭没据的,他们凭什么那么说郡主?”
“好了,别哭了,流言蜚语若在意就是一把利刃,若不在乎,能伤人分毫?”
风卿婈轻笑一声,让明玉找了金疮药去给荷儿上药。
明玉上完药后后,察觉事情不简单,便亲自上街走了一趟,回来时面色不太好。
“怎么?”
“现在大街小巷的人们,都以为郡主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灾星,敌意很大。有居心不良之人利用郡主脸上的斑痕,意图将郡主归为妖孽祸害之兆上引。”明玉拧眉道:“奴婢是不相信什么祸星的,若郡主脸上的斑痕是真的也就罢了……”可风卿婈脸上的斑痕明明是假的。
明玉沉吟片刻,道:“流言来势汹汹,似乎有人在恶意引导此事发酵。”
“那就是了。”风卿婈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并不意外,若无人引导,流言不会传得这么快的。
“郡主以为幕后黑手,是谁?”
风卿婈摁了摁眉梢,很是淡然:“恨我的人不在少数,目前不好说。”
她顿了顿,又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生事,摆明了是不想我嫁入东宫,只怕下一步,朝堂上就会有人逼迫太子退婚于我了,呵呵。”
她还有心情笑。
明玉眉骨轻轻一跳:“这般严重?”
“自然。”
“那太子会不会承受不住压力……”
这下,风卿婈不知道了,若是原主在,以北冥翊对她的感情别说是被人造谣是灾星了,只怕是刀山火海北冥翊也定然不会退婚。
可若是她……
她如今于北冥翊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对象而已,还真难说。
“这个,静观其变吧。”她道:“对了,这几日你看着点荷儿,别让她出去。”
这样火烧眉毛的事儿,明玉瞧她如此淡然,心里不由赞叹:郡主果真非常人。
风卿婈所料不错,次日,上朝时,就有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了此事。
“皇上,民间关于昭华郡主是灾星的事儿谈论甚广,人心惶惶……皇上,微臣以为理应退婚,太子殿下不应娶此女入东宫。”
“不过流言而已,明大人没有真凭实据的,竟然也跟升斗小民一般乱下定论,未免操之过急了些!”盛邵冷哼一声。
那明大人为御史台御史,是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要紧的是,在朝堂流派中,他死忠永宁帝。
此人很得永宁帝喜爱,众臣平日里都不敢惹他,与他碰面也是绕道而走。
今日,盛邵却出言呛他了。
要知道,盛邵也是死忠皇上派的,这二人作为同一阵营的人,今日为了个昭华郡主,要对立起来了么?
一些好事者,脸上露出了看戏的神情。
明大人没想到盛邵丝毫不给她面子,当即狠狠一甩袖子说:“镇国公,昭华郡主是你外甥女不假,可你也得为皇上着想、为太子殿下、为北燕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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