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如此?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伤人吗?就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犹豫地往她心口戳!
风云瑶伤心到深处,捂着胸口抽咽起来。
明明从前他们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啊,明明他从前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风云瑶想不通,她与北冥玄,是怎么若即若离到了如今的地步。
风云瑶哭着哭着,满心愤怒怨恨,逐渐变成了满心的荒凉。
就在这时,丫鬟喜出望外地跑进来:“二小姐,玄王殿下来了。”
“什么?”
风云瑶挂满脸泪珠的脸陡然扭过来,北冥玄正一脚踏进门来,就见到女子一身嫣紫锦缎裙宽宽松松地垂在榻上,长发只简单用一只海棠并蒂簪绾起。
双眸缀泪,神情悲凉,说不出惹人怜爱。
北冥玄步伐一顿,忽然心中一软,放软了面上神色,走过去扶住惊讶地下榻要给他行礼的女子,轻声说:“不必如此,你还怀着身孕。”
这一句,叫风云瑶鼻头一酸,再度落下泪来。
她抽泣着说:“殿下,怎么肯来看瑶儿呢?瑶儿以为,殿下再也不想来看瑶儿了。”
北冥玄轻咳一声,他的确不是来看风云瑶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哦,也不算兴师问罪,毕竟还没确认当年救他的人是谁……
对上风云瑶的眸光,北冥玄略略不自在地扭过头说:“本王这些时日以来,事务缠身……”
事务缠身?有时间跑去英落苑,没时间来这里?这般敷衍人的说辞,他竟然也说得出口!哄骗阿猫阿狗也比这能费些心思!
风云瑶一时心灰意冷,忍不住想起风夫人得知她暗结珠胎时骂她的一番说辞。
风夫人骂她:“你以为自己肚子里怀了北冥玄的孩子,能以孩子为筹码得到想要的,却不知,你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将自己的尊严丢弃了!未婚先孕,无媒苟合,不仅旁人知道了笑话你,就连北冥玄心里,也只会觉得你轻贱,不信?你且等着看吧!”
风夫人的话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
如今想来,这话却是贴合得很。
风云瑶暗自苦笑,她只后悔当时不该被粹儿那个贱婢给蒙蔽,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后悔也晚了。
即便心知肚明北冥玄对自己是何种心思,风云瑶也没有发脾气的资格,如今她只奢望他不要撒手不管自己和孩子。
风云瑶将心里的怨气咬牙吞咽了下去,面上还表现出感动的神情:“殿下百忙之中还能来看瑶儿,瑶儿真是……感动。”
北冥玄微微一笑,低头望着她肚子,风云瑶攥紧手掌心里的软肉,说:“殿下,瑶儿腹中的孩子快三月有余了,若是再拖延,到时候肚子大起来……”
她说这话时,三分凄惨,三分哀求,夹还杂几分屈辱。
北冥玄却是拧了拧眉,含糊不清地说:“迎你入府的事情,眼下不是时机。”他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你放心,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不会做那负心之人。”
这话倒是提醒了风云瑶了,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事儿!
风云瑶精神为之一振面上故作羞怯地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殿下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还谈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不过是当时恰巧路过而已。”
“不,若没有你,本王只怕会死在那样的冰天雪地里。”北冥玄话里含了几丝真情实意,他伸手抓住风云瑶的手,她手腕内侧,果然那颗红痣印在白皙的皓腕上,说不出的显眼。
北冥玄指尖覆盖上那颗红痣,细细抚摸。
风云瑶一颗心顿时酥麻起来,正喜不自胜时,北冥玄的一句话如寒冬腊月的冰溪被人兜头兜脸泼来,令风云瑶浑身颤抖起来。
北冥玄说:“你知道么?当时冰天雪地,本王心灰意冷,已经报了必死的念头了,当你出现时,本王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出现了幻觉……若非本王醒来后确认自己获救了,否则本王还真以为那是幻觉……可你救了本王,却不告而别,害得本王好找。幸好本王还记得这颗痣,若没有这颗痣,本王真是要与你失之交臂了。”
北冥玄屡屡提及红痣,风云瑶心中有鬼,听在耳朵里便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北冥玄感受着指腹下风云瑶略微颤抖的手,他剑眉微微一挑,心念一动,又继续问:“不过,本王很好奇,你那时不过七八岁吧?当初为何会经过苍茫山?”
风云瑶压抑着疯狂跳动的心,一边说:“殿下忘了么,父亲……”提及风东庭,她微微咬唇,很是尬尴道:”祖籍在蜀地,瑶儿当年去蜀地,是接祖母进京途中,遇到了殿下……”
蜀地与京城不远,的确要经过苍茫山。
北冥玄心头疑惑不由减了一些,他又问:“当年随你进京的人,如今可在?”
风云瑶心腔一颤,泪眼婆娑:“殿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祖母已经不在了啊。”
“不是,跟随你的人当中,可有一名叫武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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