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脸委屈地走到荣静堂添柴加火地哭诉一番。
不消片刻,风卿婈就被人叫到荣静堂。
风卿婈一进去,正对上一张阴沉的脸。
那少年身姿强壮圆滚,乍一看有几分像风云瑶,但冷厉孤傲的神情,与风夫人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风东庭与风夫人的独子——风元吉。
风老太一见风卿婈就斜着眼怒骂:“混账!你居然往瑶儿衣服上泼东西,堂堂尚书府千金,你成何体统?!”
风卿婈眉梢一挑,冷哼道:“堂堂尚书府嫡出的千金小姐日日与猪食为伴,就成体统?堂堂千金小姐,被恶奴随意羞辱的就剩一口气吊着了?成体统?堂堂的未来玄王妃、皇家的儿媳!被如此对待,成体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人性和王法?!”
一番冷言冷语,说得荣静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姐姐……”
一声抽泣传来。
风云瑶委屈地掉眼泪。
有时候风卿婈不得不佩服这小白莲对眼泪把控力度,眼泪真是说掉就掉。
“还有你!”她杏眼落在风云瑶衣服上:“这溜光水滑的衣服,哪里被泼了?”
众人:“……”这风卿婈嘴皮子何时这样厉害了?
“孽障!”风老太气道。
“风卿婈,你可真是能耐了啊,连祖母都能忤逆了啊。”
风元吉冷笑:“素日外面传你嚣张跋扈,我看你何止是嚣张跋扈,你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对待你们这种人,我可真庆幸自己“目中无人”。”风卿婈冷冷回怼道。
风元吉倏然站起来,壮得跟个小山墩似的:“看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元吉,不可!”
风云瑶面上做出一副息事宁人状,心中却想——打吧打吧,打死风卿婈这丑八怪最好。
“就你?”风卿婈嗤笑。
她的嗤之以鼻刺激到了风元吉,风元吉掀开衣摆就冲了过来。
风元吉也是学武堂里正正经经学过武术的少年,姿势大开大合间颇为凶猛。
可惜凶猛的攻势对上风卿婈,他还没来得及施展招式,就只看到少女嘴角那抹嗜血的冷笑。
一时心中骤然闪过一抹无端慌意。
就这刹那间,他只见眼前一道残影闪过,胸口就狠狠被风卿婈踹了一脚!
风元吉被犹如破布般的踹到了一旁。
“嘭!”
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无间的碰撞!
风东庭和风夫人走进荣静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鸡飞狗跳。
“元吉!”
二人冲风元吉心疼地冲过去。
风元吉拍掉身上的土,面色青红紫白地盯着风卿婈,眼神恨不得能吃人:“风卿婈!”
“空有花架子,实则不堪一击。”
风卿婈悠哉悠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将一块儿雪玉酥放进嘴里:“你应该庆幸,我只是出了一成力,否则你现在……啧!”
话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她姿态高高在上,饱满的杏眸微微一瞥间,摄人于无形。
好似是战场上身经百战老将,胸有帷幄,盛气凌人。
连左脸上那片可怖的斑痕,都为她的气质添了一丝神秘冷厉。
风家几人一时之间都有些诧异——眼前的少女?真是从前那个懦弱丑陋的风卿婈?
风元吉不堪此辱,挣扎着冲过来:“风卿婈,我杀了你!”
“元吉!住手!”
风夫人拦住了愤怒的风元吉,一改往日作风,质问道:“元吉,你怎么能打姐姐?”
“是他打我的!”风元吉气的鼻子都歪了。
风夫人掩去眸底的冷色,冲风东庭看去。
风东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值得大动干戈?”
“可是姐姐踹了弟弟!”
风云瑶不可置信地看向一副和事佬的风东庭。
从小到大,无论家里人谁与风卿婈站在对立面,对错与否,风东庭都会对风卿婈一顿训斥,怎么今天……
风云瑶不解地看向风夫人,风夫人冲她使了使眼神。
这几人间的眉眼官司都被风卿婈收入眼里,她不动声色地饮着茶等待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风东庭走到她跟前咳嗽一声:“婈儿啊,今日你打弟弟是你不对,但这事爹和你母亲都不追究,就此揭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风卿婈在心中评价。
风东庭又在她耳旁道:”爹近日思来想去,觉得以前是爹对不起你,忽略了你,才让那些恶奴有了可乘之机。今日爹就替你出气!”
说着,他朝外挥了挥手。
只见几个婆子丫鬟被人五花大绑地压了进来。
那几个一看到风卿婈就跪下了,将头在大理石上磕得砰砰作响:“大小姐,以前是我们错了。”
“大小姐,饶命啊!”
“大小姐,都是我们都错!我们万死不能辞,只求您的原谅啊。”
风卿婈侧眸看过去。
这些人的确是原主记忆当中欺负她最多的人,可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