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声四起,屋前竹影交错,上官芷坐于梳妆台前蹙眉难捱,回想起昨日潘樾的一席话,她顿觉他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小姐!小姐!”凌儿眉开眼笑地朝屋内跑进来。
她回头看去,还不容得反应,耳畔边听到下一句话:“我看县衙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相比应该是潘公子在马车内等你了。”
“小姐,你们这是要去找强盗吗?”
上官芷蹙眉:“是,你方才说,樾哥哥在马车内等我了?”
凌儿肯定道:“是啊,我瞧见的。”
专门在马车内等,必然是要前去校对口供,但换脸一事又怎能如实相告?
否则潘樾怎么想她?
县衙目睹的一切作何解释?
马车内,潘樾一身轻松闭目养神,身侧的上官芷时不时将目光觑向他,神情自若,意想着马车要行驶至何处,那强盗又是和模样。
她深知那夜并无强盗,应如何收场?
须倪,谧静车内许久,一路闷声不吭的潘樾忽然启唇问道:“大婚之前,你跑来曦园闹事阻碍我迎娶采薇,大婚当晚,你又去了哪里?”
上官芷迟疑一会儿,抬眼看去,他正目不转睛嘴角浅笑盯着自己,她从脸上拾起一个笑容答:“樾哥哥大婚当天都说的直白,我能去哪?自然是成全你和杨采薇,独自伤心去了。”
潘樾不眨眼冷冷地盯着她,察觉到投来的目光,她心虚别过眼:“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可真是有心了。”
她坐在一侧嘴角挂起微笑,攥着手微蹙眉,局促不安着时不时朝旁边撇去,马车就好似蜗行牛步,不知何时才能抵达。
到底还有多久到?
难道樾哥哥查到什么了?
小巷中杳无人经过,只有潘樾与上官芷一前一后随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很轻松,唯独她屏声敛气,等待着一个未知的不安。
他一手背在身后,从容不迫,步至一个茅草屋前停顿下来,撇眼看向一旁满是诧异的上官芷:“走吧。”
她迎着目光微微一笑,笑得眼眸弯了起来,伸手朝里边指了指,示意他先走。
见状,潘樾一马当先,扶过帘子头一低走了进去,她紧随其后。
“赖老三。”
上官芷探头探脑随他走了过去,屋内坐着一人紧贴着墙,嘴角伴随着胡须,看起来人略有年朽,一旁的石桌抵在床榻上,摆着一碗酒和满桌的花生壳。
“谁呀你们?”赖老三语气不耐烦,剥着手里的花生,将夹抱着的酒坛子顺手放在桌面上,直视她们,“你们谁啊?”
屋内透着微微亮光,他半眯着眼,神情恍惚迷离,语气不太哆嗦,看着只见眼前两人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测,抬手挥了挥:“谁让你门进来的?滚出去。”
上官芷提醒道:“诶诶诶,这位可是新任县令潘大人。”
听见“新任县令潘大人”这句话,他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下垂,有些狐疑地看向潘樾。
将手里的花生壳随手扔在桌面上,也不与方才那般目中无人,继而站起身,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潘……潘大人。”
“你看看。”潘樾看了他一眼,转身将目光移到上官芷身上,指了他一下背过手,问道,“是那天打伤你的强盗吗?”
“不…不太确定。”上官芷含糊其辞,略一思索,“那些强盗都是蒙面的。”
好在她反应快,否则真不知如何应对。
潘樾冷哼一声:“蒙面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看来认证不行。”潘樾见她不为所动,手握着一个金色的辕首饰抬起给她瞧瞧,“得上物证啊。”
看着顿然出现的辕首饰,她挂在嘴角的笑捕捉痕迹消失。
此物乃上官家独有,外人更不会获得。
随即,他一气呵成,将拿在手里的辕首饰扔到赖老三的手中,问道:“赖老三,这是你前面的当铺里当的,你家徒四壁,哪来的此物?”
赖老师颤颤巍巍拿着手里的辕首饰,也不知如何以对:“这……这是我捡的。”
“捡的?”潘樾似笑非笑,不给他关系的机会“在哪捡的?”
“这辕首饰是上官家马车独有的。”
她清秀的眼眸直盯着赖老三手里的辕首饰若有所思,眼珠子一转,怎么也想不到。
“上官芷,你说是不是?”潘樾微微侧头看她道。
赖老三攥着手里的辕首饰,眼见答案呼之欲出,再待在这里恐怕是不行了。
“呃……”她刚想开口,“我……”
他便匆匆忙忙从潘樾身侧快步迅速跑过,仿佛再不走便活不成似的,打断了她刚想回答的话,潘樾笑了笑,未追上去。
下一秒,他拾起桌面上的石头拂了拂衣袖,朝他下发的小腿精准打了过去。
赖老三感觉到腿部袭来的痛感,重心不稳抱腿摔倒在地,疼的在地上呢喃喊着。
“说。”潘樾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步至眼前便半蹲了下去,话语犀利,“那是如何得来的此物?是不是杀人越货抢了马车?”
“没没……没有,没有,没有。”赖老三跪在他面前,语气十分坚定,“大人,小的没有杀人呀,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