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听得是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上回买宅子还有解雇的事,对四叔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 从前,四叔也是起起落落,得势的时候尾巴翘到天上去,飘得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 落魄的时候比谁都能屈能伸,能做低伏小,咋这回突然就变得脆弱了,不堪一击了呢? 哎! “晴儿,你爷又跟你爹那说了,让你爹找个机会跟你这里探探口风。”孙氏又道。 杨若晴抬起头来看着孙氏,道“我爷是不是想探我口风,会不会重新考虑给四叔安排份差事?” 孙氏怔了下,随即点头“你都猜到了啊,我这都还没说呢!” 杨若晴笑了笑,“我闭着眼睛也晓得爷对这块还不死心。” “说实话,现在已不是我给不给四叔安排差事了,而是,即便我火气消了,给四叔安排了差事,就四叔那副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他能胜任得了么?” 曹八妹跟着点头,“酒楼这块是肯定不行的,运输队采药队就更不用说了。” 孙氏道“你爷的意思是,看看学堂那块能不能给你四叔安排个看大门的差事?” “每个月多多少少给点钱,也好让你四叔觉着自己不是个废物,好歹每个月还有点来源来买点米粮。” 杨若晴忍不住想笑,道“我爷还真是敢想啊!” “他难道忘了前阵子四叔是为啥来医馆么?难道忘了四叔为啥要单独关在老杨家后院不让他出去么?” “才刚刚打了村里人,去登门赔罪了,还让他去给学堂看大门?” “到时候发病了把去念书的小孩子们给打出个好歹来,我咋跟学生家长们交待?还有谁敢送孩子去我们学堂念书?直接关门得了!” 杨若晴一番话说的,孙氏也是满脸的唏嘘。 “你爹也是这么跟你爷那说的,说看大门这事儿行不通的。”孙氏道。 杨若晴道“四叔找差事那事儿,回头我回村了,我自个去跟我爷那摊牌,告诉他这不可能了。” “但我可以许下承诺,等到三丫头过几年嫁人的时候,我这个做堂姐的承包了她的嫁妆,这已经够仁之意尽了吧!”她道。 孙氏一脸的震惊,曹八妹更是咂舌。 “天哪,承包嫁妆,晴儿你这可真是豁出去了啊!”曹八妹道。 杨若晴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道“不豁出去不行啊,不然,我爷要一直怨我,也要一直念叨下去,虽然这整件事从起到落,都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可这口锅,似乎非得我来背了。” 若是自己不背这锅,爹娘那边早晚也得被爷给念叨得烦死,夹在中间里外为难。 罢了罢了,说来说去不就是银子的事么,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一般的嫁妆,照着这庄户人家的一贯标准,撑死了出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但她杨若晴因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所以再给添七两,凑个十两银子的整数。 这可是一笔丰厚的嫁妆啊,十里八村的小伙子听到三丫头的这个嫁妆,估计都要抢着来求娶。 至于康小子和狗蛋,他们是两个男孩子,有手有脚的,将来得靠他们自个,不在她这个堂姐的承包范围内。 因为医馆的就近治疗,给骆宝宝治疗的主治大夫每天都回来后院探视骆宝宝两到三回, 再加上杨若晴和孙氏的悉心照顾,尤其是杨若晴这个做娘的回来了,骆宝宝终于肯配合治疗了,按时吃药,乖乖吃各种膳食, 所以这病恢复起来真的是比上一回有起色多了。 来了医馆的第二天,除了夜里有点低烧,白天的时候几乎是不烧的。 咳嗽也明显轻缓了许多,孩子的气色一点点的在恢复着,唇也渐渐红润起来。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病情已经基本好了一大半。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可以回家去慢慢调理了。 但鉴于孩子有点轻微的腹泻,大夫说,这应该是跟这些时日连续吃药有关系,引起了肠胃的紊乱,毕竟骆宝宝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肠胃功能本身就不是很健全。 所以,杨若晴跟孙氏这商量了一番后,打算再在医馆观察两天,更放心。 第五天的时候,家里那边来人了。 这一回,依旧还是两辆马车。 骆铁匠赶着马车,马车上坐着两个包着头巾的乡下妇人,分别是王翠莲和大孙氏。 杨华忠的马车里则坐着老杨头,以及小安。 “你爷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