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道:“这不是抱怨,是奴婢觉着奇怪啊,” “夫人昨日过去接咱们主仆的时候,说要好好照顾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养胎。” “难道每天就吃这样的东西嘛?就连这杨府下人,也不止吃这些啊……” “不吃这些吃哪些?” 一道有点尖锐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 蝶儿和谢氏抬头一看,只见丫鬟喜鹊手里端着一只小盆进来了。 “府里每位姨娘那里,都是这标准的两菜一汤,别人都能吃,到了你们这里就吃不得了?怎么就这么精贵啊?” 喜鹊骂骂咧咧着进了屋子。 屋里的主仆两个,都有些懵了。 蝶儿反应了过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喜鹊姐,你怎么跟少奶奶说话的呢?有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吗?”蝶儿问。 喜鹊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扫了眼坐了那里的谢氏。 “少奶奶?谁晓得是少奶奶还是姨娘?” “姨娘好歹还有个名分呢,这都不晓得该怎么喊了,好意思啊!” 听到喜鹊这话,谢氏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整个人僵坐在那,手脚冰凉。 蝶儿更加气愤了,来到喜鹊面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主子说话?信不信我去跟夫人那说?” “你歇着吧!”喜鹊直接把蝶儿给怼了回去。 “府里压根就不知道又添了这么一位尴尬的人,姨娘不像姨娘,少奶奶不像少奶奶,” “你们挑三拣四的这两菜一汤,可是我们夫人拿的体己银子来贴补后院灶房做的呢。” “你们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说完这话,喜鹊直接把蝶儿给推开,然后端起桌上的那碗饭没好气的问谢氏:“你吃不吃啊?” 谢氏抬起眼来看着喜鹊,还没来得及吭声,喜鹊就直接把那碗饭倒进了盆里。 然后,又把其他的两菜一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桌子也懒得收拾,端起装了剩饭剩菜的木盆出了屋子。 蝶儿回过神来,气得追了上去,要跟喜鹊质辩,被谢氏喊住。 “蝶儿,给我回来!”谢氏喊道。 “算了,不要去争辩了,随她去吧!”谢氏道。 蝶儿走了回来,气得站在原地直跺脚。 “小姐,这都是什么人啊,不带这样欺负咱的啊!”蝶儿声音夹着哭腔。 谢氏的脸色也是苍白无血,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转身走向床边坐了下来。 她垂下头来,拿起手里的帕子轻拭着眼角的泪光。 蝶儿又来到了床边,“小姐啊,回头等老爷过来了,一定要把这个事儿跟他好好说说才行,这显然是在欺负我们啊!” “咱们从前又不是没在这府里待过,这府里就算是最粗使的下人,也不至于吃这样的饭食。” “这东西,简直是难以入口啊!何况,您还怀着身孕!” 蝶儿自己说着,也说哭了,捂着脸站在床边哭。 谢氏也在抽泣着。 “我就知道,进了府,等待我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罢了罢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到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谢氏道。 “我那里,还有一点体己银子,回头你拿去给后院灶房,我们吃自己的,还是可以挨过去的。”谢氏吩咐道。 蝶儿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府里水深,每个人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回头拿点钱去灶房打点一下,应该能让小姐和自己在这府里的日子更好过点吧! 夜里,杨文轩回来了。 刚进院子门,想去左厢房那边看望下谢氏母子,便见正面周氏的屋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丫鬟萍儿来到屋门口,对杨文轩这边笑吟吟道:“老爷,您回来了?夫人她们都在这屋里吃饭呢!” 又在? 杨文轩随即进了周氏的屋子,刚好看到周氏正在那里将一只大大的炖鸡腿夹到谢氏的碗里。 “你这胃口不好,害喜,也是正常,莫要担心。” “听喜鹊说,你午饭没吃几口,怕是吃不习惯这些。” “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 “但凡是你想要吃的,我都会去想法子给你弄来,你安心养好胎,知道吗?”周氏在那慈爱又温善的叮嘱着谢氏。 杨文轩看到这一幕,暗暗的诧异了一把,但同时也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