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内。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已经亮了一次又一次。
电话一直再打来。
在餐厅时也打过几个来,沈鹤州瞟了一眼屏幕看着季临两个字时,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那边打得更频繁了,紧接着又发过来几条短信。
-沈哥,你接我电话好不好?
-你现在还跟季延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我一定和沈覃辛断得干干净净不让你操心。
沈鹤州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扣,就连光亮也被埋入了冰冷的洗手台上。
他则是躺在放好热水的浴缸里闭目养神。
水温很舒服,本只想闭着眼睛养养神,还是在温暖的水柱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吵醒沈鹤州的,是浴室外的撞门声。
他揉了揉额角处,才慢悠悠地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季延也正在这时撞门而入。
两人面面相觑,一S不挂那个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穿得严严实实那个脸反倒红了。
沈鹤州拿过一旁的浴巾擦了擦发丝上的水珠,白炽灯下,湿淋淋的前胸还泛着水光,因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泡了太久,就连眼尾都被热气腾得有些微微泛红。
“我睡了很久吗?”
他漫不经心地疑问,久久没能得到回复,才停下来擦拭发丝的动作,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季延。
季延僵在原地,一张脸能红得滴出血来。
目光一路向下,起了反应的下半身顶出一个鼓包来,如果说难以表露的感情还让人无法看清,那身体的反应却把一切无法言说的动情写在了明面上。
水随着他的走动发出了声响。
季延慌忙抬起头对上沈鹤州的双眼,往后推了两步后,遮住自己的情动之处,慌忙从卫生间内退了出去。
被撞坏的门锁,在合上的那一瞬,又弹开来一道口子。
沈鹤州正偏头往屋外看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慌乱中还不忘将卫生间门再带上一次。
有意思。
比起看手机上季临发疯的样子。
他更愿意去逗弄那个红着脸躲到房间里去的小叔叔。
白色的浴袍有些敷衍地被他披在身上,胸口的绳结系得十分潦草,看上去只要轻轻一拉就会完全散开。
他就穿着这样一套半掩半漏的白色浴袍斜倚在季延的主卧外,湿润的发丝在猪肝色的大门上印出了一道水渍。
“小叔叔,需要我帮你吗?”
他开口询问,侧耳压在门上时,不难听出房间里急促又努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这人本就心坏,现在又使坏般地按动了一下门把手。
‘咔——’的一声。
门打开了一条缝,他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两三秒。
“别进来,求你。”
季延的声音带着哭腔,努力压抑着自己,就连裹着被子的身体,都克制不住地颤抖。
沈鹤州轻叹了一口气:“季延,我可以帮你的。”
“别进来。”季延咬牙说出这句话,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直到门再度关上,带走了那一缕投进来的光亮,季延才将头埋入枕头中,发出低低的呜咽。
他好喜欢好喜欢沈鹤州。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年前,那个矜贵漂亮的小公子站在杂物室门外看他的画面。
沈鹤州逆着光,冰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本以为他会死在哪里,没想到沈鹤州使了一些小手段,把这件事闹得在场的宾客人尽皆知。
身患哮喘病的小少爷,是为什么被关进满是灰尘的杂物间里。
也因为那一次老季总勃然大怒,将季家更多的那一份分到了季延手里,还立下遗嘱,如果季延出事,他手中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将抛售,以季延的名义捐给基金会。
季延想着沈鹤州。
心里不由在想,是那个时候在尘灰中濒死喘息的自己狼狈,还是此刻情动不能自已的自己狼狈……
客厅里。
沈鹤州干坐了一会,这才想到那被安放在浴室内的手机。
季临发来四十多条短信。
最新的那一条,透过手机都能感觉得到季临的愤怒和无奈。
-沈鹤州,你是不是跟季延在一起,你别信他的话好不好,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真的!
他发了一条早点休息过去,就将手机关机了。
这一波操作,让在沈家客厅等候沈鹤州回来的季临,终是没忍住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从上次谈论订婚的事情后,季临就没办法再把沈鹤州约出门见面。
不是不回消息,就是简短的一个忙字。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异国恋那段时间。
沈诚辉也没敢睡,现在就等着这场联姻来拉一把本就岌岌可危的沈家,可订婚的事,哪怕沈诚辉再有能耐,也不能压着沈鹤州去订婚。
现在看着季临气成这样,沈诚辉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用眼神使唤佣人给季临倒水。
又端着一点长辈的款上前道:“楼上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先上去休息会儿,等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