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费什么劲,只用把屁.股从塑料板凳上转移至轮椅上就成,反倒是请人吃饭的这位,忙前忙后,还得给人送回家。
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等到家门口,温南星还在想,一个赌注而已,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接着就听岑黎说:“明天给你把门修一下吧。”
毕竟是他暴力破门的,怎么说都得给人把门修了,不然要钥匙有什么用。
“啊……”
温南星看向自己门上空空的小洞,不过脑般脱口而出:“这就是赌注吗?”
岑黎一愣,旋即神情无奈:“是啊是啊,怕你不给修,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方式征得房主同意了。”
这一番话听得温南星一怔一怔,反应过来才突地“噗嗤”笑出声。
“谢谢。”温南星突地说。
听见猝不及防的一句真诚道谢,目光蹙地撞进清透澈亮的眼底,岑黎发觉自己心跳都快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别开眼睛,岑黎勉强稳住声线。
任务圆满完成,看温南星单脚蹦进门,他又提醒说:“伤口记得不要碰水啊。”
温南星偏头道好。
岑黎摸了下后脖颈,一时间没想起下一句应该说什么,在楼道声控灯即将熄灭时,干巴巴道了句:“晚安。”
温南星也轻声说:“嗯,晚安。”
-
岑黎几乎每天都是六点醒,今天也不例外。
即使是正处于休假的状态,他还是早早就起来进行晨间锻炼。
生物钟使然。
说起来,昨天温南星说自己在休学中?
休学和休假,概念差不多吧。
大学生?
高中休学应该不会跑这么远,更何况年龄摆在这。
似是而非想了一圈,岑黎打了个哈欠,空腹做了几组有氧后走到堆放健身器材的角落。
昨天被磕了一个角的哑铃被他单独放在高处,这还是当时参加消防演习获奖后,队里送的荣誉奖品。
当然不仅限于奖品,他这玄关背后的面墙,挂着大大小小不一的奖章,什么浴火英雄,什么人民希望……
几乎都是这几年,一半来自队里,一半邻里赠送。
岑黎擦了一下奖章上边积累的灰尘,刚回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昨天虽然和温南星说好,要去给他修门锁,但是也没确认到底什么时间,上午还是下午,现在过去是不是太早了点?
好比陈妙妙,一放假就跟没栓绳的大黄似的,睡到大中午,一到下午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中午吧。岑黎告诉自己。
臂膀带动哑铃起落,汗珠微微往下滚,落到地板上溅起一点小水花。
练到微喘气,岑黎放下手边的哑铃,起身去冲个澡,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他今天穿的是工装裤加马丁靴,出门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明黄工具箱,看起来更像一个修理工了。
上楼前照常跟楼下早餐店的大姨攀谈两声,岑黎大步跨上阶梯,到温南星家门口的时候竟然稍显紧张。
仿若昨日如碧空洁净的眸子还萦绕在自己脑子里。
十点多,应该起了吧。
擦了擦手心的汗,岑黎敲了两下门,等待的过程稍许漫长,又敲两声,里边仍旧没有动静。
门,没有门锁。
岑黎小心推开,朝里面窥去隐秘的一眼。
客厅也空荡,无人。
“温南星?你在家没?”岑黎出声喊了两下。
寂静得让人心慌。
“温南星?”
昨天才刚踏进过别人的地盘,但也只是在领地外转了一圈,隐私地带还处于未解锁状态。
此刻的卧室门却大大咧咧敞开着,仿佛一道吸引人进去的黑洞,犹如陷阱。
和先前帮人解决壁虎可不一样,非紧急情况未经人同意,怎么想都背德,更何况万一人家也有早上洗澡的习惯,要是看见点不该看的呢?
脑中两小人正掐架,挣扎一番,岑黎视死如归般抬脚迈过了那道坎。
拉倒吧!
别出事才好,其他都算个锤子。
岑黎站在房门口,窗外热浪率先占据了他的听觉,风声喧宾夺主地钻进岑黎耳朵,再顺势视线下移……
草!
岑黎暗骂一句,扔下工具箱快步过去,接着屈膝跪在他床边。
床上的人侧卧着,整个身子蜷缩成蜗牛,睡得似乎很沉,嘴唇微微翕张着,呼吸有些急促,显露在被窝外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所谓的“边界感”早已被刨除于脑外,手背覆上滚烫的额间,岑黎心下一紧。
“温南星?温南星!”
“唔……”
叫了许多声,温南星也只是羽睫颤动,并不回应他。
“醒醒,你发烧了,”岑黎沉声说,“体温计……算了你家里肯定没有。”
温南星半梦半醒间,只听到有人在他耳旁嘀嘀咕咕。
好吵,头好疼。
窗帘被风吹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意飘进屋里。
见人又蜷了蜷腿,岑黎咬牙打开衣柜,翻出几件外套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