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如果沈正洵的确是当年夺嫡失败的三皇子,那恐怕他的报复早在她还没出生时就已在准备。
或许他早就利用陆晋德痴信阴阳玄学来接近,从暗中两人联手,一个为权一个为仇。
那奕元在中充当什么角色呢,他当初究竟是无意相遇还是别有用心的接近。
算了,他应该没那个脑子。
回神她却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沈正洵真是奕元的师父,那想来奕元现在应该无恙。
忽然,马车帘子掀开,秦元承搓着通红的手上了马车。
他冷到打抖地捡起她的披风盖在身上,在她身边蜷缩坐成一团竟有几分乖巧的可爱。
“姐姐,我发现咱爹少了块腿骨。”
陈庭州不爽地瞪着他,“咱爹?”
“那不然叫什么,前朝皇帝?姐姐的父王?拗口死了,反正我都认她做我姐姐了,再认个干爹不过分吧。姐姐,你说呢。”
“别理他,你继续说。”
见他冻到嘴唇发紫,沈宴卿细心地帮他反复掖好披风没有围到的地方,丝毫没有发觉陈庭州那近乎能杀人的眼神。
“我仔细看了那些尸体,每一具都骨骼完整,更夸张的是连里衣都穿得平顺。唯独咱爹少了块腿骨,我记得不错的话爹生前应该是双腿健全,既然死后取骨想必也是拿来对付你了。”
陈庭州迟疑地开口:“墨琅箫?我记得你向我说过,箫的声音变了。”
沈宴卿的思绪有些凝滞,“你是说那箫可能...”
“姐姐,到时候拿来给我看看,骨质和玉质不算太难分辨。”
沈宴卿叹了口气,“想靠这些小把戏击垮我吗,未免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咳...”
秦元承小心地戳了戳沈宴卿的手肘,羞怯地小声道:“姐姐,刚刚上山我好像弄伤了后背,可以帮我检查一下伤势吗。”
“喂,你要死啊。”
陈庭州不耐烦地抬脚踢在他小腿上。
秦元承身形不稳地重重摔在沈宴卿身上,他脸色苍白地捂着小腿,转头却是对沈宴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对不起,刚才弄疼姐姐了。”
陈庭州气到失笑,“呵...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秦元承脱下外衣,他忽然慌乱地眨了眨眼,“太子哥哥,我后背痒,能帮我抓抓吗。”
“好啊——”
陈庭州朝手上哈了口气,旋即毫不留情地下了死手。
即便隔着半透的里衣,都能看清后背上血淋淋的抓痕。
“啊~”
秦元承痛苦地跪坐在地,散乱的发丝遮挡着他身前若隐若现的线条。他眼下一片红晕,眼底还泛着水盈盈的泪光,薄唇微张他大口喘着粗气。
火辣辣痛感让他仿佛支撑不住的瘫软了身子,下一刻他软绵绵倒在了沈宴卿怀中。
他无力地依偎在她腿上,微微发颤的身子在血色和肉色的交织下竟显得格外诱人。
“姐姐,我好痛。”
“陈庭州,你疯了是不是。”
“我为我娘子赶走流氓有什么错。”
沈宴卿冷眼盯着他,他不情不愿地闷声道歉:“我错了。”
“下去。”
“哦...”
站在马车外面,陈庭州后知后觉地摸了把后脑勺。
“这好像是我的马车。”
一直守在外面的白轩引着陈庭州上了另一辆马车,几人打道回府的途中,只有陈庭州眼巴巴趴在窗边看着旁边的马车。
“过于百依百顺不会让沈大人动心,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最容易被抛弃。”
听见白轩没头没脑来了这样一句话,陈庭州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是卑职多嘴了。”
白轩点到为止,他偷眼瞧着陷入沉思的陈庭州,一时间没忍住暗中窃笑。
真好,又守护了一对的感情。
回到衙内,沈宴卿顺手接过白轩递来的册子翻看了几页。
“沈大人,秦公子预留的银子绰绰有余,您看剩下的是否要还给秦公子。”
“不必了,往后重建房屋另购粮食都要花银子。”
“对了庭州...人呢。”
沈宴卿疑惑地看了一圈,方才还跟在她身后的陈庭州现在竟然在她百米开外的长椅上。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我有事问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
沈宴卿清了清嗓,“你过来。”
“哦,不去。”
闻言白轩简直眼前一黑,他说的哪里是这个意思。他是让陈庭州偶尔变强势一些,而不是倒反天罡变犟种啊。
沈宴卿懒得理他,烦闷地叹息一声,“朝廷的官兵迟迟不来,这山匪何时能除。不过这山匪最近是不是太消停了,连个打探他们内部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正说着,回来几个身受重伤的捕快。
“启禀沈大人,山匪又在抢姑娘,我们几个实在打不过。”
沈宴卿想起了深巷时也同样出现过几个山匪,那山匪抢姑娘到底是泄欲还是用来做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