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在意神权被架空呢?
来不及继续思考,有夜就被特蕾莎嬷嬷推进了教皇的寝室。
她抹着泪,握紧有夜的肩,哽咽道:“猊下在位68年,向来都是大家心中的典范,我们都很舍不得猊下…只是弥留之际,猊下似乎对自身的魔素失去了控制,圣女开口说话时务必深思熟虑,不要再刺激猊下了。”
她顿了顿,屏着泪,颤着手理了理有夜耳旁的发。
“大抵就是这几天了,猊下一向疼爱你,你多陪陪他吧。”
有夜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教皇的寝室内高高低低地挂满了浅色幔帐,那些幔帐的数量多得有些异常,严重阻碍了访客的视线,即便走近床前,有夜也看不清内里躺着的教皇。
直到一阵清风拂过,有夜才借由相互错开的幔帐看清一只枯槁年老的手掌。
那手掌缓缓抬起,如树皮般层叠的皱纹顷刻之间拉平,化为有力宽广的青年手掌。
“阿尔忒弥斯…”
虚弱的气音持续呼唤着她,可有夜却盯着那又瞬间缩小的孩童之手僵在了原地。
老年,壮年,青年,少年再到孩童…反反复复变化的手掌艰难地抬起,等待她去握上。
“阿尔忒弥斯…你回来了吗?”
教皇的嗓音干涩无比,像是强硬挤出咽喉的粗石,带着研磨过后的血气,令有夜听得心头一跳。
这就是魔素失控吗?
能让一个人不停变换外形?
她压下疑问,终是缓缓走近床边,握上那只渴求她的手掌。
可比起那手掌猛烈收紧的力道,更让有夜惊讶的则是教皇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