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荭嬷嬷的身体好了,也接了缝制布袋的活,晚上她就帮着荭嬷嬷穿针。
一天下来,几乎没有什么闲着的时候,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比起以前忍饥受冻,她们至少可以吃饱穿暖了。
荭嬷嬷说,她们现在赚的钱比府中的月银都多,只要她们省着花还能给她攒一大笔嫁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攒嫁妆,但荭嬷嬷不会害她,攒就对了。
“我来的时候和南星说过了,今个你不用去她那了,一会我出去给你买点学习用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家里都有,都是甘甜从系统商场里拿出来的,但那些笔墨纸砚都比较大,不适合女孩子。
若是家里的皮小子将就一下也就算了,棠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般糊弄。
盼娘干脆和余文书商量了一下,下午带着孩子们一起出门散散心。
盼娘蒸完了馒头,带着孩子们简单吃了口饭,就出门了。
甘怀仲是年龄最大的孩子,这段日子他的个子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若是不开口说话,很难让人想到他才九岁。
他走在前面抱着甘甜,余老三余文川和他并排,余添福余添寿紧随其后,甘怀壁则牵着沈初棠的手,在后面慢悠悠的走。
盼娘,余文书、跟在后面。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
盼娘不懂怎么挑这些读书用的东西,余文书却是知道的,他也没吝啬,给沈初棠买了两只精致小巧的羊毛笔,用作平日练字。
两只笔加一起才花了十文钱。
他却没有停下,而是又买了一只狼毫花了六两银子。
余添福羡慕的看着沈初棠:“爹爹对你真好,我做梦都想要一只狼毫,但爹爹说做学问不在笔,在心,所以总是不给我买。”
沈初棠握着这笔,手都在打颤。
这可是六两银子呢!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赚出来这么多银子啊?
她急忙将笔塞给余添福。
“棠棠不要,给添福哥哥。”
余添福嗤笑一声:“瞧你,你都叫我哥哥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抢了你的不成?”
甘怀仁垂下眸,温声说道:“棠棠,既然给了你,就收着吧,你要好好学,别辜负大舅舅的一片苦心。”
余文书咳嗽了两声:“你们几个也别嫉妒,你们要不是我的儿子,要不就是我的外甥,棠棠她不一样。”
“她算是我的学生,这个是拜师礼。”
【重新定义拜师礼。】
盼娘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重新定义了嘛!
拜师礼向来都是学生送夫子的,到了夫君这却反过来了。
笔买了,其他的自然也不能落下。
墨块,砚台,笔架,纸……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一共花了十两银子。
路过慧颜阁的时候,盼娘去送了馒头,忍不住和慧娘提起现在这笔墨纸砚贵的厉害。
慧娘笑道:“读书人的东西就是贵的紧,这也是没办法。”
“棠棠这孩子我喜欢,钱不能让你和大哥都拿了,我也出一半。”
慧娘从慧颜阁里拿了一个绣娘刚刚缝制好的布袋,这个布袋只做了一款,特别的大,还有漂亮的背带,可以轻松背在身上。
“天气愈发冷了,这几天更是冻的都伸不出手,你可以把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装在里面,这布袋子结实的很,还可以装不少东西。”
慧娘又从铺子里找了一些适合小女孩用的小玩意,一股脑的装进了布袋子里。
沈初棠不好意思的摸着布袋子,小声的说道:“谢谢。”
慧娘忍不住亲了小姑娘一口。
沈初棠羞涩的低下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慧颜阁里的东西是卖给女客的,男人们说什么都不肯进来,就在门口徘徊。
盼娘只和慧娘说了几句,就带着孩子们走了。
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口忽然喧闹起来,许多人都跑过去看热闹。
远远的,甘甜就看到长相精致漂亮的男孩在门口祈求:“求求这位官老爷了,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路上花了不少的盘缠,实在是没有钱去其他地方了。”
男孩的家人们一个个饿的皮包骨,跪在男孩的身后不断的哀求。
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手有脚的大人,此时却跪在一个小孩的身后,让小孩为他们求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他们这样,不像是家人,倒像是手下了。】
哪有家人这么卑微的跪在一个孩子身后的?
这可是讲究孝道的古代,别看平时大家叫小孩哥儿姐儿的,实际上还是封建大家长制。
根据时间推算,外面闹饥荒正是厉害的时候,男孩的家人瘦的皮包骨,显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可男孩却白白嫩嫩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没少吃好东西。
甘甜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这男孩简直就像吸食人血的蚂蟥,将全家的营养都吸取了,供给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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