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话音刚落,从屋里战战兢兢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后面是个十几岁的小伙计。
顾蓉蓉猜测,这就是店里真正的老板和伙计。
瘦高个道:“把石头后面的两人带出来,进屋去,掌灯。”
老板和伙计不敢怠慢,赶紧到石头后把徐公子主仆扶起来,冷星赫看到徐公子,这才明白顾蓉蓉为什么忽然这样。
他和顾蓉蓉交换眼神,心领神会。
几人进屋,顾蓉蓉没有被绑着,借着进屋掀帘子的时机,指尖多出一包香粉。
母鸡在空间里叫骂:“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敢拿剑指着你,蓉蓉,用这香粉迷晕他,再用巴掌把他打醒!”
顾蓉蓉感觉颈侧剑往下压了压,瘦高个催促:“快走!”
她顺势往蜡烛的方向走过去。
店面很小,又摆着不少东西,这么多一下子进来就显得很拥挤,顾蓉蓉站去蜡烛那边,一点都不惹眼。
她站到蜡烛旁,手指一点,一点香在烛火中散开,又顺势举起手,打消瘦高个怀疑。
“我手里可没有兵器,别冲动。”
冷星赫微蹙眉,站到顾蓉蓉身边,瘦高个喝斥:“你,离她远点!”
虽然知道是不会有事,但冷星赫心里也非常不爽。
“有本事你挟持我,我和她换。”
瘦高个冷笑一声:“换?老子说换才能换,再敢多嘴,我就先刺她两剑,让你们见见血。”
顾蓉蓉笑道:“别,你抓我们,到底是为什么?”
“那就要问你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瘦高个目光掠向徐公子,“这小店里今天这么热闹,来了俩又来俩。”
徐公子呜咽,眼神焦急,瘦高个扫一眼小伙计,小伙计哆嗦着过去把徐公子嘴里的东西取下来。
徐公子:“我是从余州来的,听孙小姐说,你们这里的石像做得好,我家不日也要办丧事,我是特意来订石碑,还有墓中用的石像什么的。”
顾蓉蓉心说这位徐公子真是,狠起来连自己家里都咒。
“余州?”瘦高个语气玩味,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孙小姐?”
“是啊,”徐公子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哦,她小时候起过疹子,脸上落了点伤疤,所以,出门见人时就戴个面纱。”
“不过,她与我家邻得近,来往多些,倒不怎么避讳。”
顾蓉蓉不知徐公子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戴面纱的孙小姐是谁。
但观察瘦高个的神情,徐公子像是说中关键。
她抿唇不语,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没准能渔翁得利呢。
瘦高个听完徐公子的话:“你要什么石像?”
“就是几个生肖石像,我身上带了图纸,”他抬起手臂,示意图纸在怀中。
瘦高个让伙计在他身上找,果然找出几张图纸。
顾蓉蓉扫一眼,眉心微跳,这几张图纸,和她要找的石像一样。
她又看徐公子一眼,徐公子没看她,只注视着瘦高个。
瘦高个把图纸看完,抬眸审视他:“你所言当真?”
“这能有假?”徐公子叹一声,“我那舅母现在出气多进气少,她膝下无子,我舅舅只有我这么一个外甥,但我舅母一直看我不顺眼,临死还要百般刁难我,非让我给她把丧事预演一变,风光了,她满意了才同意让我舅舅把家产分给我一点。”
顾蓉蓉心说,难怪说家里快有丧事了,原来是把舅母说死了。
徐公子旁边的手下垂首不作声,见自家公子演戏,都没眼看。
瘦高个把图纸放柜台上:“既然如此,伙计,你去给他挑几个。”
“不行,我得自己去挑,”徐公子说,“否则,我那舅母回去了肯定要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多给钱,行了吧?”
终是财帛动人心,瘦高个让小伙计把徐公子的钱袋子扯下来,里面不但有银子,还有金珠子金叶子,以及几张银票。
黄白之物晃眼,瘦高个松了口:“你,带他去后面挑。”
他给小伙计一把匕首:“只松开他脚上绳索,手上的不松。”
“还有,别耍花样,挑完就回来,敢动歪心思,你的同伙就得死在这儿,你也别想走。”
徐公子点头:“好,好。”
小伙计割断他脚上绳子,带他出去。
瘦高个看向顾蓉蓉:“到你们了,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当面,他们完全没有交流,也根本不是认识的样子。
谎话已经说穿。
顾蓉蓉无奈道:“其实吧,我们和刚才那位仁兄差不多。”
瘦高个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顾蓉蓉又说:“不,不是,他是为了舅母要办丧事入坟,我们是入别人的坟,就是盗墓。”
冷星赫喉咙轻滚。
徐公子的手下也抬起头来,一言难尽地看着顾蓉蓉。
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啊。
顾蓉蓉无视他人的目光,语气带上几分忿恨。
“哼,我们本来一支队伍有七个人,大家说好了,有好货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