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正思索,冷星赫凑到她耳边。
“这个路鸣,前一个未婚妻,是渔夫之女,后一个未婚妻,就是这个阮小香。”
“那么巧,两人都死了,还都是被挖心而死。”
顾蓉蓉心头微震,和他对视。
“太巧了。”
顾蓉蓉发现自己一时心神不察,走进一个误区,就是她知道幕后大主使,应该是如锦,所以认定这些人的死也都是由如锦所致。
但如锦身在后宅,又是金缕阁的大管事,她岂会事事亲为,像昨天晚上冷星赫遇见的那个黑衣人,都不会经常亲自出手。
黑莽帮这种,才是他们拿来利用的。
那这个路鸣,是无辜被牵连,还是……
顾蓉蓉点头:“确实,有点巧,看看再说。”
“事不过三,”冷星赫冷然道,“已经有两次,如果这次能让他自证清白,会不会有第三个?”
顾蓉蓉正思索着,路鸣被带来。
他比昨天也显得更憔悴了些。
而且,来得太快了。
心头疑虑刚起,就听衙役道:“回大人,路鸣已带到,属下找到他时,他正在来的路上。”
路鸣上前见礼:“拜见大人,草民也是想来问问,小香的事可有什么线索进展。”
阮舟一把抓住他前衣襟:“路鸣,你装什么好人?我妹妹的死,就是因你而起!”
路鸣一脸无奈:“阮大哥,我真的没有……”
话未了,阮舟一拳头打在他脸上:“还敢撒谎!”
“鸣儿!”路母从人群外跑进来,奔到路鸣近前,心疼不已,“鸣儿,怎么样?疼不疼?”
路鸣摇摇头,路母看向阮舟:“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阮舟冷笑:“打他都是轻的,他害死我妹妹,我要让他偿命。”
路母护住路鸣:“小香死了,我们也很难过,但这事跟我儿子无关!我们已经再三忍让,你再这样,我们就不忍了。”
“呵,你你儿子挨个打你就受不了,那我妹妹呢?”阮舟红了眼,“我妹妹现在停尸旁躺着!”
“那与我们无关!”路母吼道。
“无关?我已经将证据呈上,有关无关,容不得你们说。”
阮舟对萧万跪下:“大人,请您明察!”
路母略有些慌乱:“证据?什么证据?”
路鸣握住她的手:“母亲放心,儿子没有做过,不怕查,阮大哥也是一时生气,解释清楚就好。”
萧万摆摆手:“本官在此,不可喧哗争论,来人,升堂。”
既然人都到了,又吵成这样,萧万就干脆升堂,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萧万回去换官衣,大堂门开放,百姓们不散反增,阮舟和路家母子也都上了大堂。
冷星赫问顾蓉蓉:“蓉蓉,你觉得,阮舟的信是真的吗?”
“看他笃定的样子,至少他觉得是真的,”顾蓉蓉目光掠向路鸣,“如果真是他,那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阮家?”
冷星赫点头:“此事确实有些说不通,如果真是他,那他应该做得干脆利索,不留痕迹才是。”
正说着,衙役们击打杀威棒,萧万升堂了。
阮舟和路家母子都跪下。
“阮舟,”萧万开口,“依你所言,路鸣乃是杀害你妹妹阮小香的凶手,除了你交予本官的信,可还有其它证据?”
阮舟向上叩头:“大人,除此之外,草民……并无别的证据,但这封书信,已经能说明问题,他……”
萧万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又看向路鸣。
“路鸣,阮舟指认你与杀害阮小香的事有关,你可认?”
“大人,草民是读书人,杀鸡都不敢,怎么敢杀人?此事绝对有误会,请大人明鉴。”
萧万把那张纸信拿出来,交给管家,管家已换师爷服,拿过信纸,到下面给路鸣展示。
“路鸣,”管家问道,“看清楚,这可是你所写?”
堂上堂下,都鸦雀无声,等着路鸣的回答。
顾蓉蓉眸子微眯,这封信,的确是个关键。
路鸣从头到尾看一遍,摇头坚定道:“回大人,不是。”
阮舟一听就怒了,恨不能过来掐他,逼他认。
“你还敢说不是?这明明就是你放在我家大门下的,若非看到这信,小香怎么会出去?”
萧万一拍惊堂木:“大堂之上,不得喧哗,本官自会审问,阮舟,注意你的情绪。”
阮舟咬着后槽牙,又跪好。
萧万道:“路鸣,他说是你写的,你说不是……”
路鸣叩个头:“大人,是与不是,其实很好分辨,只需要拿纸笔来,草民照着这上面所写,再抄写一遍,您对比字迹,一看便知。”
这的确是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萧万没有否认,一摆手,管家命人把纸笔拿来,为保没有误差,还给他搬了一张桌子。
路鸣起身,上前书写。
他毫不犹豫,落笔坚定,写得流畅,行云流水一般。
任谁看,都从他的神情动作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顾蓉蓉看着他的手,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