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手里拿着小手电,和冷星赫一起在城门口外的一个小山坡后。
冷星赫把她身上的斗篷给她披严实一些。
“冷不冷?”
“不冷,”顾蓉蓉低声说,“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一切准备就绪,等有消息,慢慢会来信的。”
方才他们看着于掌柜和祝平松分派出的那三支队伍从不同城门出城,特意放他们过去没阻拦,为的就是让他们入另一个坑。
顾蓉蓉和冷星赫冷等的,是祝平松。
冷星赫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此时祝平松应该到卢家后门了。”
顾蓉蓉眼睛微弯:“那就好。”
此时,卢府后门。
门上挂着两盏灯笼,因是后门,只有两个看守的家丁,已经被郝言诺打发走。
祝平松在门外听得清楚,心头暗喜,看到郝言诺悄悄打开门,冲他招手的时候,又暗骂郝言诺真是蠢得可以。
心里骂,脸上却是一片深情,他快走几步,上前伸双臂,想把郝言诺搂在怀里。
郝言诺心头恶心,脸上装着害羞,轻推开他:“别闹,快,我给你弄了两箱银子,装车吧。”
郝言诺一边说,一边回头把箱子一掀,里面银光一闪,祝平松瞧见一眼,的确是银锭子。
祝平松放下心,命人把箱子抬上去。
“言诺,谢谢你。”
他还想深情地说几句,门里传来咳嗽声,郝言诺打断他,赶紧道:“好了,你快走吧,回头再说。”
祝平松冲她笑笑:“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
郝言诺忍住给他一拳头的冲动,转身进去,把门关上。
祝平松笑容立即消失,带人立即离开。
郝言诺在门里听到动静,也一挥手,暗影中的的十几个军士,个个勇猛,腰侧挎刀,跟在她身后,从前门离开卢府。
祝平松知道,他比卢府的押银队伍晚差不多一刻钟左右,这样正好,他们在前,而等着他们的于掌柜正好劫住,等他们打斗一阵子,将近力竭之时,他再带人赶到。
既能夹击,也更有把握。
计划得万无一失,但他忘了,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几乎是他出城的同时,冷星赫接到冷慢慢的飞鸽传书,上面只有两个字:“事成。”
冷星赫把字条给顾蓉蓉看看,顾蓉蓉点头:“那我们就专心等祝平松。”
祝平松带一队人马,拉银子的马车放在最后面。
轻松出城,祝平松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只要把卢家的银车劫下,这批银子到手,他就算立了大功。
不料,刚出城门没多远,路过一个土坡时,土坡后突然冒出二十多个人来。
他们举着火把,瞬间把周围点亮,为首的两个人面色沉肃,眼睛黑亮,沉沉盯着他。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刺史府军兵的衣服。
祝平松心头一跳,他自己也是护城军,地位不与这些低,这个倒没什么,但不知为何,他看到这两个人黑沉沉的眼睛,就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提马上前来,笑着拱拱手:“原来是刺史府的兄弟,在下是护城军的,是护城使的副将,各位兄弟是来此有什么任务吗?”
冷星赫久在军中,自然有军人的派头,冷笑一声道:“祝副将,我们的任务可不是随便能透露的。”
祝平松微微挑眉:“你们认识我?既然如此,就请让开,本将还有事要做。”
顾蓉蓉语带讥讽:“有什么要紧事?想过去?你是不是先下马回话?”
祝平松打量顾蓉蓉一眼,她身上穿的是普通刺史府侍卫的衣服。
“下马就不必了吧?”祝平松没把她放在眼里,“本将怎么说也比你的地位高一些。”
顾蓉蓉不慌不忙,手中亮出一块令牌:“你地位高又如何?我们执行的是刺史大人亲自下达的任务。”
金灿灿一块令牌,祝平松还没看清楚,顾蓉蓉又把令牌收起来。
祝平松哼道:“刺史大人的令,恐怕还管不了本将,本将是护城使帐下副将,今夜更是奉护城使之命出城,有重要军务,你们速速闪开!”
顾蓉蓉嗤笑一声:“你是副将不假,不过,听说护城使对你可不怎么样,嫌弃你吃软饭,骗婚郝小姐,还想偷带郝小姐的嫁妆。”
祝平松一甩鞭子:“胡说八道!赶紧让开,再多说一个字,小心本将的鞭子可不讲情面。”
顾蓉蓉不以为然,语气极尽讥讽;“谁给你讲情面?一个吃软饭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人,真是给我们军人丢脸!”
“别说军人,”泠星赫接过话,“就是男人都不配当,骗女人的钱花,还偷人家的嫁妆,什么玩意儿。”
冷星赫很少说这种话,现在说出口,竟然觉得,之前从未体验过的痛快。
祝平松脸气得铁青:“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赶紧闪开,否则……”
“否什么则,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祝平松,我们在此,就是查偷郝小姐嫁妆的贼!”
“什么偷嫁妆的贼?我没偷,”祝平松拧眉,“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