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管家像脱了缰的野狗,从不同的路冲向何战越的府中。
他们一走,冷速速带着人过来向顾蓉蓉和冷星赫禀报。
“世子,世子妃,事情办妥了,何府管家听到那些话,脸都绿了。”
“行,”顾蓉蓉笑眯眯,“傅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他还在赌坊睡着呢,什么都不知道。”
“行,看准信号,等他醒了,让他回家。”
“是。”
冷速速带人去办,顾蓉蓉拉着冷星赫:“走,去何府看大戏。”
何府管家先一步回来,一进门就直奔何战越书房。
何战越一宿没睡,好好的计划落空,还让冷星赫和他反了目,哪一件都让他心烦。
烦心事加上睡眠不足,让他更加暴躁。
管家一脚踏进来,带给他的消息如同火上浇油。
“大人,傅家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他们压根就没事,就是想压榨您的钱。”
管家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把自己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又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
何战越听得额头青筋直迸,火气都快要压不住。
但理智还是告诉他,要冷静。
勉强压住火气,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吐一口滚烫的浊气。
“此言当真?”
“小人字字是真,当时那俩人虽穿着便装,但小人看到了他们的腰牌,确保是转运司的无疑!另外,他们本来是要来的,半路被人截了回去,小人也怕有误会,耽误事,又往前走,就看到他们的管家。”
“要不是他们的马车坏了,耽误一点时间,小人又是赶紧抄的近路,怕是他们先一步进府,要欺骗大人了。”
何战越眉头紧皱,管家又继续说:“大人,他们的管家一定会来,而且还会说什么傅三公子被土匪绑票的谎言,您想啊,如今在肃州地界上,谁不知道您就是镇守的猛虎,谁敢造次?”
“您初到肃州时,确实有土匪,但这几年早就销声匿迹了,之前都没有听说过,突然就绑了傅家的人,哪有那么巧的事?”
何战越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正在犹豫,外面有人来报:“大人,傅司使府上的管家到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何战越和管家对视一眼,管家退到一旁站定。
何战越摆手,让傅家管家进来。
傅管家压着心火,打量何战越几眼,见何战越脸色难看,神情桀骜,不像什么好态度。
他心里暗道,哼,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儿,之前去傅家的时候,还装得客气,现在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何战越见他来了就盯着自己打量,也不说行礼,心里不痛快。
管家在一旁道:“你是何人?见我家大人为何不见礼?”
傅管家皮笑肉不笑,一拱手道:“何大人,小人乃是傅府大管家,今日来是奉我家司使之命,有事和大人说。”
他扫一眼何管家,嘴一撇:“无关人等,就先退下吧。”
何管家怒容满面,何战越道:“你是傅府管家,他也是我的管家,你们俩都是管家,没什么不能听的。你有什么事,说吧。”
何管家哼道:“人和人不一样,管家和管家也不同。也罢,我就直说了,我家司使想请何大人筹措二十万两白银,有急用。”
果然是二十万两,与管家说得一丝不差!何战越的火气顶到脑门。
“二十万两?我府中上下,连人卖了也不够二十万,傅司使有什么急事,需要这么多钱?”
“实不相瞒,我家傅三爷被土匪绑了,土匪来信,要三十万。”
何战越冷笑一声,换了个坐姿:“你们家的人被绑了,管本使要钱?这是何道理?”
傅管家挑眉:“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被绑的可是我们三爷,身娇肉贵!再说,治安之事,本就是大人的职责,您不管,谁管?”
“剿匪的事,归本使管,可是,匪在哪呢?”
“土匪还没说,只说让凑银子。”
“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上来就要钱?杀人的事归本使管,花钱的事,本使可管不着。”
何战越已经眼睛喷火,也不想再掩饰,想到这些年辛苦弄来的银子都落到傅家的口袋,被傅家那个糟心的狗儿子赌了玩了女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傅管家一听这话,心里认定,何战越是真有反心,这是连最后一丝脸面都不想给傅家,装装样子都不乐意了。
“何大人,您可想好了,要是三爷有闪失……”
“那只能怪他命不好,”何战越打断,“再说,依本使看,他命够好的了,三万买个妓女,五万一晚上输了眼睛都不眨,放眼肃州城,有几个这样的人?”
“大人这是何意?这是打算不管了吗?”
“管啊,你说出土匪所在之处,本使这就带兵剿匪,可你要说要银子,那本使没有。之前的税收银两,早交给傅司使,现在还要,要的什么钱?”
“你……”傅管家气得指着他。
何管家站出来,打开他的手:“你什么你?你指谁?给你脸了是吗?你一个管家,就是个家奴,狗奴才,也敢在我们大人面前耀武扬威?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