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调整一下坐姿。
“好多了。”
王妃仍面露忧色:“你脸色确实不好,这些日子太过辛苦,好好歇歇。”
“有什么需要做的,就告诉我们。”
冷知棠三人见她醒了,也凑过来:“二嫂,你只管吩咐,我们做你的小丫环。”
“是的,没错,”冷妙妙由衷道,“世子妃,我有力气还会些武艺,您有什么粗活,只管说话。”
宋晚枫微红了脸,她的本事在顾蓉蓉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我……我认识些草药,”宋晚枫有些底气不足,忽然又想到,顾蓉蓉曾说,要自信。
“我认识些草药,在野外也能找到好吃的野菜,还会做叫花鸡。”
顾蓉蓉眼睛微亮:“你们都很优秀,不过放心,我没什么大问题,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才有点疲倦。”
几人微松一口气。
“晚枫,你说你认识许多好吃的野菜?”
“是的,”宋晚枫点头,“我以前经常去山里采药,偶尔也打打小猎物,挖一些野菜,我父亲很喜欢。”
宋晚枫心头微痛,想起之前夏季时,和父亲一起在小院中吃晚膳,她调拌的野菜,父亲总是笑着说好吃,总要喝几口酒。
吹着夏风,院子里夏季特有的植物清香,惬意得很。
冷知棠轻拍她手臂,宋晚枫笑笑。
“那回头休息的时候,你看看附近有没有,”顾蓉蓉语气欢快,打散她刚才的难受情绪。
“还会做叫花鸡?”
“嗯,”宋晚枫有点不好意思,“说来惭愧,是我跟一个老乞丐学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哪的话,”王妃接过话来说,“越是简单的做法,越能激发食物美味,像很多菜肴,精致不假,但也失了本味儿。”
“此话不假,”顾蓉蓉想了下,“若是今天晚上有空,做一只来尝尝。”
“好,”宋晚枫爽快答应。
顾蓉蓉见她眉眼舒展爽朗,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宋晚枫的身份在这几个人中是最低的。
但她面对“贵人”,虽是谦逊有礼,但绝不是自卑自轻。
这很好。
行近中午,队伍停住,顾蓉蓉下车活动,宋晚枫在小平板车上拿了小竹篮子和小铁铲,冷妙妙和冷知棠跟随,三人一同去路边寻找。
冷星赫咳嗽着下车,抬眼看到糟心的妹妹,问顾蓉蓉:“她们干什么去了?”
“找野菜,”顾蓉蓉回答,“杨公子坐了半天的马车,头没事吧?”
“没事,”冷星赫抚着头,“我……”
话没说完,老宰辅捂着胸口过来:“哎呀,我老夫这心呐。”
“蓉丫头,你快给我看看。”
顾蓉蓉爽快答应:“行,躺回去吧,我给您扎扎针。”
老宰辅动作一顿:“扎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顾蓉蓉叹气:“您这病犯得越来越频繁,我担心是有加重的趋势,必须得用针灸。”
老宰辅捂着胸口的手又缓缓松开:“倒……倒好些了,好像,比刚才了多了。是不是?”
他转头看席述。
席述:“……”心说我哪知道?您这病随心所欲,说来就来的。
“问你呢。”
“是,好多了,”席述没好气回答,“您气色都瞧着好了。”
顾蓉蓉蹙眉:“真好了?”
“好了,好了,”老宰辅往回退,“我去看看点心匣子,给你拿过来点。”
他扯着席述回到马车旁,质问道:“你怎么回事?”
席述简直无语:“我?您还是直接示下吧,我应该怎么做。”
“你呀,”老宰辅点他脑门儿,“你就看不见,那病羊羊回来,绝没安好心,还什么头不能受刺激,好家伙,仗着颗头四处讹人,好像谁没颗头似的。”
席述叹气:“老祖宗,您为什么非和他过不去?我看他也不是很坏。”
老宰辅拧眉瞪眼:“你懂什么!并非是我与他过不去,而是……”
老宰辅痛心不已:“星赫那小子,家逢大难,找他爹找不到,家也被抄了,好好的世子成了个流放犯,现在又不知所踪,这命都苦成什么样了!”
“好不容易,总算是上天垂怜,让他娶了好媳妇,俗话中,家有贤妻旺三代,说不定到岭南,长宁王府还有再起之日。”
席述满心忧虑,被他说得难受惭愧。
“您说得不错,我身为他的好朋友,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也不是一点也帮不上,”老宰辅的话风又变了,“我跟你讲,你有个优势,懂吗?”
席述摇头:“不懂。”
“你会医术呀,”老宰辅低声,“别人不知,我也替你保密,你呢,就给那小子……”
席述瞪大眼睛:“你让我毒死他?这万万不能。”
“我学医是救人,这不害人。”
老宰辅简直气死:“谁说让你给他下毒了?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说,你就想办法,悄摸给那小子把把脉,看他身体怎么个情况,他的病你能不能治。”
“若是能,你悄悄下药,给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