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按顾蓉蓉的吩咐,其它人各去办事,采买的采买,协调的协调。
顾蓉蓉看看苦得五官挤到一起的冷星赫:“你好好在院子里呆着,哪也不许去。”
冷星赫立即问:“你要去哪?”
“我去买点苦药,明天换着样吃。”
冷星赫:“……”
顾蓉蓉出院,这宅子里的人比之前更少。
她转来转去,见没人注意,进到阮云琪的院子。
阮云琪正在院子里喂鱼,晚上来时,顾蓉蓉没看太清楚,这会儿才看到,在院子里有一方小水塘,两米见方,周边种着花草,水碧绿,养着一些漂亮的小红鱼。
小红鱼身子圆润,近乎圆形,看起来憨憨地可爱,红得鲜艳,分外漂亮。
见顾蓉蓉来,阮云琪很惊喜,把鱼食桶盖上,转身迎上来。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吃早饭了没?你这孩子,给你送的又给我退回来,快,进屋吃点点心。”
顾蓉蓉跟她进屋:“来是和您说一声,下午就走了。”
阮云琪笑容凝固:“这么快就要走了?”
“不快了,本来就是流放,不该在此多耽误,现在已经停滞两天。”顾蓉蓉垂眸,“昨天晚上的事,还没有谢过云姨。”
“谢什么,你这孩子,”阮云琪笑容慈爱,语气却是苦涩,“我只恨没办法为你做得更多。”
“我因身体问题,不能长途跋涉,否则我也想随你走一走,”阮云琪轻握她的手,“我还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子,你自己务必保重。”
顾蓉蓉颔首:“好,我会的,您放心。”
阮云琪看一眼嬷嬷,嬷嬷递一个盒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银两,你留着路上用,另外,我给你的信物,要妥善保管,该用的时候就用。”
顾蓉蓉也没客气,接过盒子:“好,多谢云姨。”
阮云琪给嬷嬷递个眼色,嬷嬷退出去,关上房门。
“最为重要的,”阮云琪压低声音,字字浮现狠厉,“若是见到世子冷星赫,务必要把他带到金缕阁。”
顾蓉蓉脸色微变:“您要杀他?”
“杀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留着他,逼他说出姐姐尸首的下落,还有他父亲当年造下的孽,父债子还,也要落在他身上。”
阮云琪见她脸色不好,缓了语气安慰:“别怕,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你把他带到金缕阁,自会有人料理,于你而言,就是一个意外,任何人也不会怪到你身上。”
拉住她的手,阮云琪继续说:“你被姐姐保护得好,我自然也不能让你的手上沾血。”
顾蓉蓉垂眸看被她握住的手,低声说:“多谢云姨体恤。可是……”
缓抬头,顾蓉蓉说:“如果冷星赫死了,即便没人知道是因为我,那我也是寡妇了。”
阮云琪微怔一下:“这个无妨,你如此优秀,世间男儿多的是,到时候我自会再给你物色好的。哪怕嫁过人,也没关系。”
顾蓉蓉笑笑:“原来云姨都替我打算好了。”
“那好吧,就听云姨安排。”
顾蓉蓉起身:“那我先告辞,下午就动身,不再过来看您,就此别过。”
阮云琪又红了眼,依依不舍:“千万保重,银子别省着,到有金缕阁的地方就去拿,没关系。”
“好,我记住了。”
阮云琪一直把她送到院门口。
顾蓉蓉离开院子,微皱的眉又轻轻舒展。
打开盒子瞧,里面是一些银锭子,还有几张银票,粗粗略算,大概两千多两。
把东西收入空间,去找范差官。
刚到院门口,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气氛似乎格外紧张。
“发生何事?”
背对着院门口的范忠回头,赶紧迎上来:“世子妃,方才我们上街采买,听说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刺史衙门的大牢失火,冷顺途一家,还有那个本来要替冷顺途死的下人母子,都死在狱中了。”
顾蓉蓉一怔:“昨天抓进去的人,都死了?”
“听说救了一个,”范骠说,“是那个叫阿来的丫环。”
被冷顺途逼得跳河,揭穿胡蕴城打算用替罪羊换掉冷音音和冷顺途这事的那个阿来。
“她现在人在何处?”
范骠回答:“在刺史府最近的医馆,还死了几个差役,受伤的也有一些,就都送去医院了。”
顾蓉蓉思索道:“其它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范差官,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范忠点头:“好。”
“换套便装。”
“好。”
顾蓉蓉没回院子,到树下等他,一边等一边思索。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还把冷音音一家都烧死了,这是巧合吗?
虽说他们一家的确该死,但也得分怎么死。
难道,是胡蕴城?见事情怎么也是捂不住,干脆一把火了结,直接把人都烧死了事。
死无对证,即便谁再说什么,人死了,他自己总还能有退路。
那现在阿来侥幸存活,说不定……
顾蓉蓉心头微凛,范忠恰好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