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人心都提起来,一队人走出,左右分开,腰侧挎刀,威风凛凛。
马车里的顾文楼一见这种情况,微微蹙眉,心生不悦。
一个山匪,还摆什么排场,真以为这种小阵仗就能吓住他?
不自量力!
顾文楼低声吩咐:“走,进去。”
车轮刚一动,就被山寨的人拦下。
吴差官怒道:“什么意思?”
“军令在,来人下车下马!”
吴差官简直气笑:“什么军令?我们大人不是你们山寨的人,听什么军令?”
“既不是山寨的人,到我们山寨来干什么?请回吧!”
“你!”吴差官气得想骂人。
顾文楼制止:“叫周霆康出来说话。”
“来不了,要进山寨就速速下车下马,不进就滚。”
顾文楼脑门青筋也迸了迸:好个周霆康,还敢跟他摆架子!当真不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吗?
吴差官刀出半鞘:“大人,让我教训教训他。”
顾文楼低声道:“不可,他们人多,本官还有事要与他们合作。”
忍一时而已,等事情办成,就一封书信写回京,还就不信,周霆康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他拿出令牌,递给吴差官:“让他们把这个交给周霆康。”
“是!”吴差官接过,拿过去给喽啰兵,“把这个交给你们大当家,他一看便知!”
喽啰兵拿着东西进去。
王妃凝眸看,离得远,看不清拿的是什么,但大约也能猜得到。
顾文楼是太子的人,思及此,她心里凉了半截,难道,周霆康也投靠太子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周家父子与朝廷对立,要想投靠早就投了,再者,看门前这架势,也不像是一伙的样子。
她心里忐忑不安,耐心等候。
稍顷,送令牌的喽啰兵又出来了。
对吴差官道:“要想进山寨,下车下马!”
吴差官:“……”
“令牌呢?你有没有拿给周霆康看?”吴差官生气,“他怎敢如此!”
喽啰兵索性不再搭理他。
顾文楼也憋着火气,他现在走不了路,下马车怎么着?本来想着到里面之后,见到周霆康,让他给弄个轮椅什么的。
现在倒好,连人都见不到。
此时此时又走出两个喽啰兵,一前一后,抬着块破门板,往马车前一扔。
“不能走的,用这个抬进去!”
顾文楼:“……”我他娘的。
还能再简陋点吗?
吴差官气得咬碎牙:“你们!”
顾文楼把一床被子从车窗里扔出来,吴差官气哼哼铺在门板上。
顾文楼暗暗发誓:周霆康,今天这个仇,我记下了,来日我若不能十倍偿还,我就不姓顾!
吴差官等人抬着顾文楼,押着众人犯,一起进入山寨。
一路走,只看到站岗的喽啰兵,连周霆康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顾文楼心里的气就更浓,躺在门板上,感受到那些喽啰兵的目光,简直如同受刑,双手紧紧抓着门板,干脆闭上眼睛。
一直到大厅台阶下,抬着往上走,吴差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他下意识一手撑住台阶,但顾得了自己,就顾不了门板。
顾文楼还正闭着眼睛躺着,一下子就被翻到台阶上。
台阶硌得他痛得很,又压到伤口,简直是双重折磨,他忍不住痛叫一声。
“大人!”吴差官赶紧放下门板去扶他。
“大人,没事吧?属下万死,大人!”
顾文楼额头都被磕了一下子,登时红肿起来,恨不能干脆钻入地缝。
吴差官怒道:“你们大当家呢?还不出来见我们大人!快叫大夫!”
他连吼几声,也没人搭理他。
顾文楼咬紧后槽牙,就在此时,忽听一声轻笑,带着淡淡讥讽。
他一怔,这笑声实在太过熟悉。
众人都往大厅里看,就见一人慢步从侧门入厅,坐在中间位子上。
“顾蓉蓉?”顾文楼惊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是你?”
冷知棠又惊又喜,正想叫一声,被王妃制止。
顾蓉蓉一手托腮,手肘支在膝盖上:“就是我,顾文楼,没想到你堂堂尚书家的大公子,东宫太子面前的红人儿,竟然和周霆康有来往。”
顾文楼无法想通这是怎么回事,周霆康呢?
难道,周霆康把太子殿下也骗过了,根本没有投靠太子?
不,这不可能,太子怎么可能被一个山匪骗?
心乱如麻,脑子也乱成一团。
顾文楼咬牙:“周霆康呢?让他自己出来见我!”
顾蓉蓉摆摆手,几名喽啰兵上前,吴差官道:“你们要干什么?”
喽啰兵不理他,强势架起顾文楼,这回连破门板也不用,直接架进大厅,扔到地上。
顾文楼无比屈辱,强行挣扎着却站不起,在顾蓉蓉面前,脸面被狠狠撕下来,踩在地上摩擦。
顾蓉蓉看着他挣扎,起身到他近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