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渐渐熄灭,路边树木黑影更加浓重,夜色也更深沉,月光彻底消失。
顾文楼也搭了帐篷,正眯着眼睛休息,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便睁开眼睛。
一道黑影轻手轻手向他这边走来,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映着他苍白的脸,眼睛底下的乌青越发清晰。
“大人。”
顾文楼嘴角勾出讥讽的弧:“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办好。”
“记住了,这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主动提出来要做,与本官无关。”
“是,是。”
顾文楼回身,从身后拿出个鸡腿抛给他:“赏你的!”
“谢大人!”
三两口吃完,顾文楼又把一个小布袋给他,他打开瞧。
“怎么样?会用吧?”
“会,当然会。”
“那就好,去吧!”顾文楼嗤笑,“利索点。”
……
顾蓉蓉意识进入空间,先看那张古画,画中人的脸还是模糊的。
顾蓉蓉暗骂,真是坑!干脆把画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蓉蓉觉得这空间的亮度不如以前,就像快没电了似的。
顾蓉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那幅画那个男人还会影响到空间?不会哪天连累得她空间也没法用了吧?!
顾蓉蓉心里火气升腾,这画里的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冷星赫?如果真是,再见到他,一定要先揍他一顿再说!
正在气大,忽然空间有预警。
退出空间,看到一股淡淡的烟雾从一处缝隙正冒进来。
顾蓉蓉无声冷笑,闭上眼睛佯装不知,放在身侧的左手握着匕首,等着那人进来。
不多时,悉悉碎碎的声响,一道影子轻轻钻进来,双腿岔开就要骑在她身上。
顾蓉蓉膝盖往上一顶,左手刀一划,刀过血溅,那人一只耳朵就被削下来。
大痛无声,那人先被顶又被割耳,痛得蜷缩起身子,张大嘴巴想叫,但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响。
顾蓉蓉跳起,冲出帐篷,反手就把他拖出去,动作一气呵成,随即就几拳头揍在他脸上,口鼻窜血。
这时候那人才缓过一口气来。
“啊!”杀猪般的一声大叫,响彻夜空。
这下,所有人都惊醒了。
王妃先一步冲过来:“怎么了?”
冷知棠又怂又好奇,也跟过来,眼睛睁大:“冷大生?”
顾蓉蓉吹亮火折子,细看,可不是,正是老邹氏的儿子——冷大生。
昶王府的侍卫也过来,刀出鞘,抵住冷大生的脖子。
冷大生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滚滚,满脸都是血,嘴唇哆嗦:“饶……饶命!”
老邹氏连滚带爬地过来,看到儿子这惨样,眼珠子都红了。
“啊!我儿,你们把我儿怎么了?”
侍卫手腕下压:“别动!”
老邹氏当即吓得不敢过来,大邹氏也满脸惶恐,尖声道:“顾蓉蓉,你说话呀!想干什么?当家的!”
王妃蹙眉,问道:“冷大生,你之前不是那边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儿子愿意在哪睡就在哪睡!”老邹氏大喊,“你们管不着!”
顾蓉蓉慢悠悠开口:“先给他扎个血窟窿再说,我看,她们现在都不知道,刀柄在谁手里,还敢大呼小叫!”
大邹氏吓得面如土色:“别,别!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顾蓉蓉嗤笑:“不行,本世子妃言出必行,侍卫大哥,扎!”
侍卫手起刀落,在冷大生肩膀上来了一下子。
冷大生“嗷”一声,痛晕过去。
顾蓉蓉拿起冷星尘煎药剩下的水,一下子泼过去。
冷大生又醒过来,痛得哼哼。
“现在能说了吗?”顾蓉蓉居高临下,“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到我帐篷干什么?”
“说实话,不说实话,一个字一刀。”
冷大生本就不是什么英雄硬汉,一连串痛下来,早就吓懵。
“我……我就是想……占你便宜,毁你清白,没想到你没睡。”
冷大生声音不大,但围观的人都听见了,大多都面露不耻。
按说冷大生比顾蓉蓉还大一辈,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恶心不要脸的事。
冷知棠觉得羞臊又气愤,“呸”一口,骂道:“真不要脸!”
顾蓉蓉走到帐篷一边,拿过一支竹筒,和一包迷药。
她往冷大生面前一扔:“这是谁给你的?”
冷大生喉咙滚了滚,这下他不敢说实话。
要是说了,顾文楼也不会饶过他。
“这是……是我自己的,我以前经常去花街,这种东西是必备的。”
顾蓉蓉见他目光闪烁,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顾文楼的方向,就心中有数。
本想直接揭破,转念一想,倒不如佯装不知,看顾文楼还能使什么坏。
想玩猫和老鼠,也得看看,谁是老鼠,谁是猫。
顾蓉蓉浅浅笑,上前接过侍卫手里的刀,刀尖从冷大生脖子往下,慢慢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