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落点;一个车长,负责接受上令,发布号令。
此时,各弩炮车长们下令后,强壮的绞弦手拉动着弦索,然后上箭手取出重型配箭装在了弓弦上,再由弩炮前的调度手控制好方向。
接着各车长依次喊话:
“各车装填完毕。”
陈诚眯着眼睛,打量着不远处的金墉城,他能看到城头上不断有人对着这里指指点点,他笑了。
接着,他怒吼一声:
“发射!”
三里长的壕沟上,接受命令的时间有早有慢,于是就见得这样一幕:
数不清的壮如粗矛的箭矢依次射向金墉城,整片壕沟都爆发出霹雳的巨响。
金墉城头上,汉军大惊失色,看着密密麻麻的矛箭射了过来,抖如筛子。
但很快,他们却发现,什么情况都没有。
江淮兵们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一下周遭,没有人有任何伤亡。
这个时候,靠着城壁的汉军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见到两百根矛箭深深的扎入墙壁。
于是,劫后余生的欢喜和对泰山军的轻蔑,让众人再忍不住爆发大笑。
人群中,芮祉挤了过来,他往下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怒吼:
“赶紧让”
但话音刚落,芮祉就被附近的伴当们给摁了下去,随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从城头上响起。
芮祉要趴着地上,伴当们举着牌楯将他一路拉到了阁楼下。
有了阁楼的保护,芮祉才终于看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数不清的箭矢就如同暴雨一般袭来,他们之前不是没遭遇过敌军的箭矢,但多数都射不上来,射上来也没什么力道,而现在呢?
这些箭矢力道十足,将不少江淮兵射得钉死在地上。而别的袍泽要拖拽,也被后面的箭矢给射翻了。
此时,江淮兵不断倒地,剩余的开始从城头避开,如芮祉一样躲在了阁楼上。
芮祉本来觉得这只会一阵,但等了好半会,箭矢的力度却一直没有减弱。
此时芮祉内心中深深不安着。
……
此时,城外的徐晃也张大着嘴。
他看见那些架在土坡上的弩炮在射声军的操作下,不断喷吐着箭矢。这些箭矢因为有斜度,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了城头。
他不是太明白,为何那些箭矢就像是听懂人话一样,指哪里射哪边。徐晃不了解的是,射声军的那些调度手们可都是细心教育的,精通算数,对于抛物线的计算,有着丰富的数学实操。
这些人的数学水平可能也就是偏科的初中生水平,但在这个时代却无疑是最懂抛物线的一群人。
所以,知识是真的有力量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焕碰了碰徐晃,笑道:
“老徐,这会该让你们的人攻城了。”
徐晃诧异:
“你们这箭矢都没有射完,你让我的人冲?要是误伤到了,怎么办?”
却听陈焕骄傲一笑:
“你放心,咱们射声军从不射自家弟兄。”
徐晃心里不以为然:
“你射声军认识人,你们的弩箭可不认识。”
但徐晃还是给了陈焕这个面子,吩咐自己的陷阵冲第一轮。
徐晃的陷阵大将叫费曜,是中人亭之战随乐隐儿子乐尚一起反正的。
此时,费曜披着三层甲,拿着一面短斧,得了军令就带着二百陷阵铁兵冲了过去。
他们越奔越快,紧随他们之后的就是一群工兵,四人一组,抬着云梯就追了上去。
费曜一边跑,一边不放心的看着头顶上的箭雨,然后怒骂了一句。
等他跑到金墉城下时,后面的工兵们还离着老远。
费曜性子急,等不得后面的人,就开始抓着那些扎在土墙里的矛箭,开始攀爬。
他的速度很快,三层甲胄披在他的身上仿佛无物。
忽然,就在他抓第四根长矛的时候,本就损坏的长矛经受不住费曜的重量,一下子就崩断了。
在众人的惊呼中,费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附近几个陷阵士赶忙上前查看,但还没等靠近,费曜一下子就跃了起来,毫无损伤。
只是这一次他不敢浪了,老老实实等后面的工兵跟上。
为了攻打金墉,工兵营专门加长了一批云梯,还在云梯的顶端用上了钩子,可以死死抓住城垣。
工兵们对于架设云梯还是非常熟稔的,更何况这一次城上甚至连金汁这些讨厌的东西都没有,所以不一会,二十架云梯就挂在城头上。
这一下,费曜等不及了,第一个踩着云梯,猛向上冲。
在他之后,二十名披甲陷阵士紧随其后。
很快,二百名陷阵士就全部冲上了金墉城。
这是泰山军在围城第三日,第一次冲上金墉城头。
远处徐晃看了此幕大喜,紧接着就下令,前营向前攻。
……
芮祉在城头上高喊着,让躲在阁楼下的丹阳子弟回到城头。
一些年轻气盛的丹阳兵咬着牙,举着牌楯冲了过去,但很快就被密集的箭矢给射翻了。
看到大伙都不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