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取来药物和敷料,来为小姐您清理、包扎。”
此时,颜书瑶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视线从琴上移到了忠仆那张着急又关切的脸上,点了点头:“嗯。”
春喜‘噌’地一下起身,快速开门,冲了出去。
而颜书瑶则是继续傻呆呆的看着那张包裹她手指的白色绢帕,正被艳丽的鲜血渐渐晕染开来。
小片刻后,春喜就匆匆赶了回来。
她熟练的为颜书瑶清洗伤口、上好了敷料、包扎好来,又心疼不已的说着。
“小姐,虽然奴婢已经为您处理好了伤口,但您一定很疼,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近些时日,你可得要好好休息、多吃些补血的食物才好。”
颜书瑶对忠仆的言行置若罔闻,猛地又眼神有些呆滞地看向了她。
“春喜,不知为何?本小姐这两日都有些忐忑不安,做什么都没法专心。尤其是方才琴弦猝然断了,我瞬间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自家小姐的忧虑,春喜当然是感同身受的,也暗自特别焦急。
可她并未表现出来,正忙不迭的柔声安抚颜书瑶:“小姐,您快别这么想啊!琴弦断了,多少练琴之人都曾遇到此种情况的。小姐,别担心啊别担心!”
颜书瑶听罢,却不因此而心安,反倒愈发地忧心忡忡了。
“其实这把非常名贵的古琴,是多年前我救了王爷之后,当时我们一家还住在苏城的老家,王爷特意派人送到我们府上给我,而后我又带它来了京城的。”
在颜书瑶的心里,早已经把此琴完全当作她与战爵逸的定情之物了。
春喜眨了眨一双杏眼,讶然道:“小姐,原来这把非常名贵的琴是……是翊王殿下多年前赠送给您的?!”
难怪他们小姐一直都很宝贝它!
小姐平素练琴时就格外爱惜此琴,还常常派她特意把琴送去给专人检修、保养。
若是小姐心情不好时,还会搂着此琴躺下睡眠。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了!
颜书瑶听了忠仆之问,点点头,又忧心道:“春喜,你也知本小姐是有多爱惜此琴的,这多年来也从未出过任何问题,可方才琴弦猛地一断,让我又怎能心安啊?”
春喜见此,连忙又单膝跪在了颜书瑶跟前好生劝慰一番,还说她稍后就送琴去修好。
最终,颜书瑶似乎好受了一些,又想起近两日焦虑的事情,连忙看向忠仆,让她赶紧起了身,又问:“春喜,鲁师傅今日一早就出发了吧?”
“嗯嗯,是的小姐,小姐您只管放心好了。”
颜书瑶轻蹙眉心,摇摇头,讷讷叹息:“唉……可是这眼下都已经临近午时了,鲁师傅却还没有回来呢?”
“小姐,毕竟这一来一回也有那么远,鲁师傅又必须要格外小心行事,自是没那么快的。”
“嗯,也是。”颜书瑶点点头,又道:“事情差不多都快过去两天了,不仅鲁师傅的师弟那头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本小姐在翊王府那边的人也没了动静。”
“春喜你说,在如是情况之下,本小姐又岂能真正的安心呀?”
“小姐,奴婢明白您的……”
可就在春喜想对自家小姐又是一番安抚之际,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小姐,小姐。”这两声讷讷的呼唤,正是珠儿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丫鬟的急声呼喊:“嫡小姐,夫人派小桃前来,特意请您速速去主院的正厅一趟。”
这个小桃,正是很得颜夫人心的婢女。
主仆二人听罢,同时一怔。
随即,颜书瑶凤目扫向大门,刻意清了清嗓音后,柔声问:“小桃,娘亲让我去主院正厅有何事?”
琴房的门外,站着两个婢女。
一个是颜书瑶别院的丫鬟珠儿,另一个就是颜夫人的贴身丫鬟小桃了。
小桃听了颜书瑶之问,连忙脆声应道:“回嫡小姐,是翊王妃来到我们颜府了,她指明要见嫡小姐您的。”
屋内的主仆二人这一听了,顿时惊愕不已:???!!!
春喜眨了眨眼睛,看看大门,又看向自家小姐,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颤声轻唤道:“……小,小姐,小姐这……”
颜书瑶对忠仆摇摇头,惶恐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她又朝向房门口,再次紧张地问起:“小桃,娘亲已经确定来人真是……是翊王妃叶霜柔吗?”
小桃一边回想着刚才见到那位翊王妃的情况,一边如实作答。
“回嫡小姐,来人虽然仅她一个,没带仆从。但她戴着面具、身材非常高瘦,穿米白色衣物、外罩一件绣有一枝栀子花朵与枝叶图案的浅青色斗篷,与传闻相符。”
“此外,她还持有翊王妃的专属玉令牌,也自称是翊王妃叶霜柔,因此夫人不得不信。”
颜书瑶和春喜听罢,瞬间面色煞白、惊恐万状,背心直冒冷汗。
小桃所述的戴着面具、个子又高又瘦、穿着绣有一枝栀子花朵与枝叶图案的衣物,的确是她俩所熟知的叶霜柔的特征。
更何况,还更翊王